章景怀忙答道:“是,共官员十二人,皆是劝请桂王进临天位的。”
“晓得了。”丁魁楚连这些文书看都没看,便挥手让章景怀分开,末端又补了句,“再有近似劝表,就先暂存你那,不消每天拿给我……给桂王殿下看了。”
肇庆府乃是广东入桂的必经之路,丁魁楚仓猝拆开密报,只见上面写着:朝廷主力雄师四千余人,正往西进。只是其部并未沿西江而行,却已南渡漠阳江,似欲往桂南而去。
如果放在十来天前,这景象必会让丁魁楚喜不自禁,而后拿着这些“臣工衷心”去劝进朱由榔。
丁魁楚自是不知,此番劝进潮恰是翟式耜遵循朱琳渼密信,在幕后煽动广西官员搞起来的。其目标恰是要将丁氏放在火上烤一烤。
丁魁楚长叹了一口气,心中不由想到朱由榔该不是被王府的一把大火烧死了吧?
丁魁楚对两广地形再熟谙不过,漠阳江就在博白县正东,却离梧州十万八千里……
丁魁楚面前一亮,“这定是桂王派来与卢瑾联络之人,‘仆人安好’指的定是桂王!如此说来,桂王或已逃至博白?”
朱琳渼展开舆图检察,陆川已近广西最南端,这卢瑾足跑出了七八百里。
他又问徐飞虎道:“卢瑾那边环境如何?”
陈课还未走出大门,便有侍卫拿了份急报而来,双手呈给丁魁楚,“大人,肇庆线报。”
眼下最能吸引丁魁楚重视力的非朱由榔莫属。
但眼下别人不知,他丁魁楚比谁都清楚,桂王不知所踪,王府里底子就是空的。
他凝神思考,欲使丁魁楚主力分开梧州,体例还是得落在卢瑾身上,只是必必要增加他的“吸引力”才行。
徐飞虎想了想,道:“殿下,体例倒是有,只是要想能以假乱真,恐怕得弃了卢瑾这颗棋。”
徐飞虎随即上前两步低语一番。
他转对徐飞虎道:“可否让陈课的追兵获得点‘桂王的动静’送回梧州去?”
他随即大声叮咛陈课,“传令博白知县和卫批示,马上封闭城门,不准任何人收支!你再亲点三千人马,顿时赶去博白。对了,陆川也要细心搜一搜!”
因而各地官员们热忱愈盛,贰心中愈是焦心——官员们纷繁上表请进,自是表示对他丁督堂能成“大事”有信心,但同时也显出他们的耐烦正在耗尽。
朱琳渼皱眉摩挲着簧轮铳的手柄,看来若丁魁楚主力一向占有在梧州城中,想要将朱由榔弄出来的能够性微乎其微。卢瑾这步棋仿佛并未获得其应有的结果。
丁魁楚闻言腾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将他一把拉住,“人在哪儿?可有桂王线索?”
陈课仓猝将他一把扶住,忽又想起一事,“督堂大人,当时那卢瑾宗子在另一辆车中,刚好避过断桥之祸。”
“回大人,部属已严加拷问,然此子并不知其父与桂王之事。”他顿了顿,接道,“不过据其所言,卢瑾克日来常与一名三十多岁的男人会晤,言语间常有‘博白’二字,还曾提到‘仆人安好,请卢大人放心’如此。”
这卢瑾本就是丁魁楚的人,还曾劝木靖与他一同从丁氏逆举,若非被锦衣卫设想,现在他恐怕还在为丁魁楚鞍前马后。朱琳渼对此人自是没甚么好怜悯的,因而当即点头,“有何良策固然说来。”
丁魁楚不耐烦地打断他道:“还是催请那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