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琳渼拿过石霖的佩刀——恰是苏记铁场出产的第一批钢刀——递给季良，“试过再说。”
实在这些大口径加农炮根基上都是欧洲战舰上的舰炮，陆军野战用它们很分歧适，只要粉碎城墙时能用得上。
本来这季良是个军器估客，朱琳渼翻开册子，只见上面整齐列出各种军需品：以西巴你亚大鸟铳，十四两一支。以西巴你亚轻鸟铳，八两一支。簧轮短铳，十五两一支。精钢胸甲，三十两一套。望远镜，三十五两一支。神威大将军炮，五千三百两。无敌大将军炮，七千八百两。
反倒是中小口径的加农炮和榴弹炮才合适陆军——简便，几匹马拖着就能满天下跑，并且开仗筹办时候短，射速高。
每月锻制万斤精钢，这恐怕得上千工匠日夜赶工才气赶得上。如此大的人力、物料耗损，代价必定低不了。季良想到这里，有些严峻地扣问：“那代价呢？”
“是精钢。”朱琳渼早就想把坩埚钢卖到外洋去了，眼下有这个和葡萄牙人有勾连的奸商，他当然不会放过机遇。
“回禀殿下，”季良揖手道，“草民此来带了五名通译，今晚应当就能随货车一起到了。”
如果能制成欧罗巴人常用的款式，恐怕一把能卖到十五个杜卡特金币，也就是白银十五两以上。现下欧罗巴没有国度不在兵戈，能够预感这么好的精钢兵器定会卖得很火爆，奇货可居，这但是大赚一笔的好机遇！
“一千斤钢锭，一千七百两银子。”
他从小发卖军火，对钢刀再熟谙不过，几刀下去便感受有异。待他砍完以后检察刀口，不由心中一惊，忙又要了一块熟铁，征得石霖同意以后，朝熟铁棒用力劈下。
倒是望远镜是比较有效的东西，不过这代价要的也太黑了。
朱琳渼皱起了眉头，这个军器估客如何总喜好拿大口径炮忽悠人，当年徐光启、李之藻等人就是没捋清大明的需求，买了二十门十八磅炮归去守城。成果这些炮守城不如何行，被清军缉获以后用来轰大明的城墙却个顶个地好用。
知己价啊！季良又谨慎地问道：“包管都与这刀刃所用精钢不异？”
但时下不管明军还是清军都极爱重炮，常常呈现雄师队都到达疆场一个多月了，大炮还在路上的环境。但即便如此，在陈腐的军事理念指导下，他们也还是对轻型火炮嗤之以鼻。
季良见他态度果断，便不再持续倾销重炮，“六磅炮八百两一尊，三磅炮五百八十两。加上望远镜和短铳，一共四千七百九十两。您看这大鸟铳是否……”
“二十四磅炮？”朱琳渼看着他意味深长地一笑，“这东西有多重？”
“精钢？”季良笑道，“殿下，您就别消遣草民了。倒是您若想要上等的果阿精钢我这里有些存货。”
攻、守城的两边都用重炮的环境下，攻方射击城墙那么大的目标几近不消对准，而守方必须打中仇敌的大炮才气保住城池。在没有当代弹道学知识和瞄具的明朝，发射上千发炮弹都不必然能打中两里外的一门炮。
“敌手没有重炮的环境下，守城底子不消重炮。而仇敌有重炮的话，即便我有能力更大的重炮，仍然没法制止仇敌轰开我的城墙。”朱琳渼斜睨季良，明显对他的建议毫无兴趣。
他跑这一趟本想倾销些重炮和火铳大赚一笔，没想到只做成了四千多两的“小买卖”，未免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