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大事不拘末节。而死中求活,又怎能没些风险?”马得功冷哼道,“以我对那厮的体味,他八成会来。
待他刚奔到鲁王宫外,又正碰到兵部急报。他拦住信差扣问,得知今晨虏贼往义桥、里山等地抢粮,各处巡检司、乡勇、民壮等抖擞抵挡,竟大败敌军,合计俘毙四五千人。
旁人对鲁王归藩倒没甚么,而他方国安曾前后降虏、投泰征朝,复又背天兴府重迎鲁王监国,如此几次之下,非论浙江是归了建虏还是泰征朝,他的日子怕都不会好过。
但浙军之后果赶路导致队形混乱,好半天也没能结成战阵,此时虽是居高临下的无益地形,却独一稀稀拉拉的弓、铳朝山坡射去。
“天佑我也!”方国安镇静地抓起外衫就朝外跑。
而他又怕功绩被张煌言抢了,因而只令萧山守军先南下绍兴与本身汇合,如此不管谁斩获敌首,这功绩却都要记在他这主帅账上。
他随后觐见鲁王,二话不说便要请兵再剿马得功。
“何况虏军缺粮,这么些天怕已饿得刀都拿不起来了,我倒盼着与之早战!”
“另有湘湖四周处所官看到稀有万贼兵颠末,沿途兵器、盔甲丢得到处都是,却独一少量辎重粮草相随。
随后近两万雄师沿湘湖南岸西转,紧追马得功“溃军”而去。沿途不竭有各地守军袭劫建虏多有斩获的动静传来,方国安扳指头算着留给本身的首级越来越少,又一天百各处催促麾下加快行军。
他这话就如一针鸡血,士卒们立即镇静地加快了脚步,队形却也更乱了些。
他又指向火线山岭,“向来只闻以高伏低,这驿道在山脊上,马得功上哪儿设伏?
那“樵夫”抽出身后单刀向前一指,立时铳声高文,箭似雨下。在这些“山民”之间,竟还稀有十门虎蹲炮,没等浙军前锋反应过来,已是硝烟卷起,炮声连连。
青山岭本就不高,等浙军终究从混乱中回过神来,敌军却已爬到上山脊。
“你也太谨慎了些。这两白天有上万贼兵伏法,马得功已是丧家之犬,哪还顾得上埋伏?”方国安甩了把脸上的汗,斜睨道,“过灵桥和石牛山时你就非要探,成果半个虏贼也没见到,反华侈了很多工夫。”
他乃是贩子恶棍出身,一起靠运气加投机上位,是以最知投机的首要。眼上马得功势危,便恰是个投机的良机。
要说方国安虽是筹算去“捡漏”的,但却也相称谨慎,担忧清军临死的反攻本身顶不住,便想带上鲁王的一千禁军及张煌言的萧山守军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