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胜利晓得沈阳驻军乃是建虏精锐,加上海军步军前番直沽大战丧失不小,故而也不筹算硬拼这股敌军,当下对施琅道:“传令,马上拔营南下。”
本来屯里端庄的满人不过千余,此中成年男人便是那四百旗兵。待明军攻寨,屯里的汉人仆从立时无人把守,有两名胆小的便放了把火,想借机逃出魔窟,却帮了刘国轩大忙。
有了这三条“利器”,建虏便能够随心所欲地“量产”汉人仆从,并包管其没法逃脱。
次日,有标兵回报郑胜利,说建虏沈阳并抚顺兵马约两千五百余正在南下,估计最快明日凌晨即会到达长滩一带。
而汉人仆从则多为“包衣阿哈”,虽都是包衣开首,意义倒是“仆从”,和人家满人包衣和主子是“一家人”的景象相去甚远。
之前在直沽就缉获了很多军火,前日萨纳屯一战乃至缉获了两门小炮,这些东西带着也是行李,倒不如分给赵功炜和申自珍。
彼时的辽东,凡糊口程度还过得去的满人家中,少说也有七八名汉人或朝鲜仆从,即便是浅显满族农户,有两三个仆从也不算多。是以,任一个村中,汉人包衣阿哈,也就是仆从的数量都数倍于满人。
郑胜利想了想,点头道:“我这里倒是有军火能够分给你们,但辽东虏贼毕竟势大,却不成等闲赴险。”
“军火?!”赵功炜镇静道,“如有趁手家伙,草民必能搅得建奴鸡犬不宁!”
实在这都是对满语不熟谙形成的。满人职位高者会有职位低的满人作包衣,翻译过来就是“家里人”的意义,能够看作是一种家长制。这些包衣虽自称主子,但实在他们的职位相称高,特别是皇家宗亲的包衣,乃至能够做到大将军一级。
高个儿男人原是义州卫的一名百户,名叫赵功炜,被抓来萨纳屯已有七八年了。他笑着拱手道:“草民不敢居功,四周建奴不过数千罢了,却欺我万余汉报酬奴。草民只在搏喀拓寨高呼一声‘明军攻来了’,立时便有几百包衣阿哈抄起扁担耕具与我共击建奴!”
长滩北部的萨纳屯里,一高一矮两名精干男人正要俯身膜拜,却被郑胜利一把托住,“两位懦夫不必多礼。你们一日以内袭破搏喀拓寨和大孟屯,立下大功,倒是我要代朝廷好好谢你们一番。”
当天中午,大明海军返回船上,沿三岔河转入太子河,直扑辽阳。
矮个的申自珍也拱手拥戴道:“草民那边也是一样景象。草民带人刚走到屯西头,东头便有人赶来,说已将建奴牛录章京的家平了。”
“即便他们不敢挡住建虏,但分些粮草,或为你们指一条退路却必能做到。等下我便让人取来军火给你们,今后便要靠你们本身了。”
赵功炜又道:“只是草民手里独一锄甲等物,若给我些刀弓火铳之类,我沿途调集大明子民,便是打到沈阳也不是难事。”
郑胜利本来觉得辽东乃是建虏老巢,深切辽东要地必是苦战连连,却没想到这仗却打得甚是轻松。
郑胜利微微点头,“去漠南倒也使得,不过要路子科尔沁,却有不小风险。若你们真成心抗虏,危构造头倒是能够往东去找朝鲜人。
赵功炜和申自珍对视一眼,躬身揖道:“草民多谢提督大人!”
随后屯中汉人得知竟是大明军队攻来,皆是镇静非常。这些人中有很多是前些年建虏入关时被俘的明军,而那两个放火的人更是做过军官,不过此中一人原在李自成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