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支精锐军队总算整军结束。这队人马皆以高翔所传新阵法练习,又配有新制“燧发铳”,传闻战力较以往稀有倍进步!从他们南下途中顺手便扫灭了淄川叛贼来看,此言非虚。
“眼下如何也要硬撑到朝廷清除了辽东的明军才行啊……”
他轻吁了口气,眺望南边,迟疑满志道:“朱琳渼,待老夫扳倒你这最后一根大梁,看另有谁能撑住南明的江山!”
杨志和不解道:“大人,您亲定弃岸诱敌深切之策,”他又指向地上弹劾洪承畴的奏折,“摄政王殿下将这些折子发给您,就是表示信赖和支撑,为何……”
“勒克德浑贝勒在淄川大破谢迁叛军,贼仅千余人流亡利津县一带。”杨志和道,“现在正红旗主力已近凤阳,疾往南京赶来。据闻前一阵正红旗火器营已换装了新制十一钱燧发铳。此铳阵容惊人,威如小炮,有这等利器互助,破南军不过屠鸡宰狗普通。”
“当真?!”洪承畴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家伙!射程四里的大炮,还能打得如此之准!这炮如果能拨给他二三十门,交兵时敌军怕还没跑到二里以内,便已成了炮下亡魂!
“回将军,探马回报,来的是杨承祖部贼军,有七千余人。”
洪承畴终究展暴露笑意,有了三万新练的建州旗兵,再加上这类能力惊人的大炮,即使那些南军是铁打铜铸,也定会被等闲碾为齑粉!
“你不懂此中枢纽。”洪承畴皱眉点头道,“若在平时,我令人略退一退,待随后剪灭了南军报捷,前事天然无人再提。
“好!”
钱塘江北岸,平湖城。
“我在萧山率七千人便能令马得功四万虏贼不得寸进。现在有了邓将军带来的这些军火,”张煌言瞥了眼城头的大炮,“不来个四五万贼军我还真不在乎。”
杨志和又接道:“大人,别的北京军火局送来的动静。阿谁姓汤的夷人比来揣摩出一种独特的六角形大炮,说是能力及其惊人,一炮能射出四里以上,且准头极佳,五炮以内必能射中数里外的城门!”
一旁邓山将望远镜塞到张煌言手中,“旗号上的确是‘杨’字,还带了很多攻城器具。”
……
他转头问身边副将王翊:“可探明来的是哪队虏贼,有多少人马?”
邓山笑道:“洪老贼在钱塘北岸频频亏损,就怕杭州被我军袭去,故而专令陈泰的建州兵驻守杭州,怕是来不了平湖了。”
清军虽是人多,但仰攻城头,加上兵器不如守军,瞬息间在大炮和火铳的不竭射击下丧失了两三千人。
独一卜从善亲身带了三百家将冒死冲到了城下,云梯还没来得及升起来,却惊见明军从城头丢下一个个冒着火花的“铁球”。
“但前番有明军攻至北京近郊,现在辽东又生乱,朝野高低恰是民气浮动之际。此时哪怕是退一步,都会在朝堂上被放大千百倍!届时弹劾老夫的奏折能塞满武英殿,九王爷便是想保老夫怕也保不住了。
当虏军顶着大炮冲到了城下,等候他们的又是麋集的火铳攒射——破虏营这一千多人皆配有燧发铳,而张煌言部都改用了破虏营用剩下的噜密铳。
邓山也是一副轻松神态点头道:“等洪老贼发明我军袭扰钱塘北岸的兵力已全数本地岸北上,这平湖城只是拖住他的钓饵,而他却调来两万多人攻城时,啧啧,怕是得吐几口老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