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一声轰鸣，炮口喷出黑烟，远处的荒山上的树木立即被炮弹砸得倒伏一片。仅过了不到两秒，那荒山中又传出炸雷般的巨响——着花弹爆炸了。
他自是不知，全部辽东的粮食都流向了东南沿岸，在那儿换成了银子，粮食则装船运往皮岛。
豪格正揣摩着将士卒口粮减多少合适，便有护军侍卫入帐禀道：“主子，达尔罕旗吉台索诺木大人求见，人已到了锦州城西二十里处。”
豪格不由皱眉，心道，前几日有动静说科尔沁遭蛮子偷袭，此时吴克善的胞弟便来了，多数不会有功德。
乃至前不久竟爆出义州、兴京的官仓诡异亏空，一下子少了六万多石粮食。其他各屯粮地也或多或少呈现对不上账的环境。
张履祥吓了一跳，本想帮姚大人邀功，没想到反害了他，忙躬身辩白道：“陛下，这，是下官几次哀告，姚大人推让不过，这才……”
朱琳渼也不担忧这些银子会流入豪格手中。现在大明已从三面将建虏堵住，就算豪格兜里银子再多，花不出去也是白给。至于北边，过了黑龙江就只要漫天风雪，能买到鬼去。
申时，豪格的仪仗在锦州西面十多里处碰到了索诺木一行。后者大感不测，仓猝上马施礼，“臣拜见监国。怎敢劳监国台端出迎，不堪惶恐。”
他对张履祥的着花弹信心大增，将铅管丢还给后者，向远处空位挥手道：“走，开两炮让我瞧瞧。”
锦州城南，清军大营。
而更细弱一些的树虽没断掉，但树皮却被刮去大片，或是树干上嵌入玄色的弹片，深达寸许。
“姚郎中？姚启圣？”朱琳渼浅笑点头，“他倒是个化学人才。不过朕让他去试制化肥，他却开小差来搞火药。”
“恰是如此！”张履祥抚掌道，“陛下真乃格致宗师，竟一看即知！”
朱琳渼立即驱马赶到一里半外的荒山上检察，只见树丛中一个焦黑的圆圈，圈内四五棵手臂粗的小树被拦腰炸断，飞出一丈多远，断口处暴露森森木茬，枝叶乱七八糟地散落一地。
“只是，因这炮弹形状不敷油滑，加上是短炮发射，故而比浅显炮弹射远还略有不敷。”
豪格热忱地拉着他同业，似随便问道：“吉台仓促赶来是有何要事啊？”
“嗻！”
他说着从身上摸出个小指粗细的金属管，“陛下请看，这管子内里是‘之’字折线，中间开有排气孔，所装的乃是新制慢燃火药。对了，这火药是工部郎中姚大人帮下官所配，仿佛是加了种树脂研磨的粉末，燃烧速率极其稳定。”
这一炮涉及的范围足有两丈半，乃至四丈开外的树上都发明了崩飞的弹片。能够想见，这么一颗炮弹如果落在敌阵当中，会掀起多么的腥风血雨！
豪格双目圆瞪，好半天，终是将一口气压了下去，摆手道：“下去吧。”
阮进比来接到松山那边送来的旨意，开端连腊肉、咸鱼、泡菜之类都高价收买，几近只如果能吃的，一概来者不拒。
他当即叮咛道：“备马，我要去驱逐索诺木。仅让瓦克达率三百护军同业，莫要轰动旁人。”
张履祥用力点头，“确如陛下所言，下官还在木托边沿凿了两道浅槽，在槽中涂上猪油，更增加了密闭性，还能降落炮弹出膛阻力。
后者谙练地支起炮架，报出射击诸元。装填手扑灭炮弹上的引线，敏捷将其塞入炮膛。另一边的燃烧手也共同默契，几近同时扑灭发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