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眼中发亮,深吸了一口气,迟疑满志。
“是!”熊明遇道:“禀报陛下,山东巡按御史霸道纯加急报,仲春二旬日,登州援辽东八百骑行至吴桥县遇大雪,因给养不敷引发军士叛变。参将孔有德惧罪而反,帅军复回登州,登州大乱!”
朱由检摇点头,“徐爱卿不要跟朕开打趣,眼下山东恰是大乱的时候,国乃用人之际,不成请辞!”
文震孟不是反对苏白衣的中坚派么,当时去张之极家里殴打苏白衣的时候,不就是文震孟带头的么?
群臣完整傻眼了。
理学名臣邱濬当年就是以国子祭酒的身份入了内阁。
“枉你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
“可爱,该死!”朱由检抡起砂钵大的拳头,一拳重重的打在龙椅扶手之上,没想到用力过猛,右手手背破皮,鲜血直流而下。
“遵旨!”
群臣再次炸了锅,很多人从地上蹦起来,撸起袖子握紧拳头,已经在做战役的筹办了。
“甚么?”朱由检俄然从坐位上站了起来,神采乌青:“反了,登州巡抚呢?”
要说兵变,独一的两次都产生在嘉靖年间,一次是大同兵变、一次是辽东兵变。
必然有隐情。
群臣顿时明白过来了!
阁臣们不是一个个的都死力反对苏白衣修建铁路么?如何现在又同意了?
充分表现了明朝文官的特性:狗咬狗的时候一个个抱着头往上冲,即便是撞破了脑袋也九死不悔,可一旦产生点事情,天子需求他们做点实事的时候,都寂静了。
“余,余大成!”熊明遇顿了顿,道:“霸道纯参余大成怯懦如鼠,兵变之时只缩在府中,一应大事大小不问。”
“遵旨!”闵洪学退下。
以是,刘文权的话在朝堂上还是非常有分量的。
然后熊明遇好整以暇,挺着胸脯道:“禀陛下,臣有罪!”
国子监固然已经败落不堪,固然已经没有多少人,可这个机构和翰林院一样,都是非常清贵的存在,能当上国子监祭酒,等因而当上了很多人的坐师,即便说桃李满天下也不过分。
“是,陛下!”徐光启的请辞看起来很朴拙,但实在却没有多少诚意,稍稍演出一番以后,开端说闲事:“陛下,建虏长年为祸辽东,导致辽东之民大多流入山东,据臣所知其数不下十万之众,如此次兵变之李九成、孔有德、耿仲明、陈光福等人,皆为辽东军民。山东之人夙来不喜辽东人,臣传闻此次孔有德带兵援辽东,所过之处山东诸县皆闭门罢市,孔有德部空有银钱却没法补给,遂成兵变。
别说上面的人,就连上面的天子朱由检也差点被文震孟的话惊掉了一身鸡毛。
“山东参政是哪个?”
“哦?”朱由检呵呵一笑:“徐爱卿有甚么罪?”
这是甚么环境?
“先奏事,有罪无罪稍后再议!”
臣子们看着地板!
殷云亭拱手:“统统任凭陛下旨意。”
一向寂静不语的徐光启站起来,叹了一口气道:“陛下,臣有罪!”
天子看着大殿。
毕竟通政司再牛,也不敢和内阁加皇权两个超等权势对抗。
可现在,在崇祯年间,一眼不见山东竟然呈现了这么大的乱子,朱由检不活力才怪呢。这事如果上了史乘,对于他来讲是百分之百的污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