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坤又惊又喜,当时的人们,特别是在宦海混的,凡是都是直呼官名。比如郑浩然升了攒点,同僚们见了便称郑攒点。除非两人干系实在不错,才会直呼名字。他悄悄佩服本身明天这顿酒请的值,与李飞白干系拉近很多,道:“那我就托声大,今后叫您飞白老弟了!”顿了一下,又道:“您也别问我叫马首级,听着让人生分。不如叫我马哥,听着亲热。”
李飞白不由动了心,问道:“大小如何?”
马坤还是头一次见有人买东西嫌代价低的,非得高价采办。不过他也被李飞白的义正言词所佩服,暗道:“我还当他跟别的人一样,是个爱贪小便宜的主,本觉得发挥手腕把代价压到最低,会让他感觉我办事还行,没想到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人家底子就是不贪小便宜,非常朴重的主啊!我老马虽当不了这类人,但也非常佩服这类人,不管是不是为了本身的好处,这个朋友我都交定了!”道:“好好,统统都依飞白老弟的。”
马坤一怔,道:“为甚么?”
马坤笑得更加高兴,道:“飞白老弟,我听镇抚大人说,你请几天假是想出来转转,看有甚么买卖好做?”
李飞白道:“马哥也说了,老郭的儿子是误杀,并非用心杀人。在马哥的才气范围以内,我但愿马哥能够帮帮老郭。”
李飞白道:“你若如此压他价码,这两间门面我就不要了。”
郑浩然学的是孔孟之前,算学不见得比浅显人好。饶是如许,他很快便把这笔帐算得清清楚楚。下盘村十一户人家,不算别的,仅以丈许大狮子算,一户人家操纵农闲时节,一年能雕两到三个,若以百两出售,去除运费以及课税,一个大狮子的赚头在八十两摆布。八十两五五分红,亦就是四十两。这么说一户人家一年的赚头在八十两与一百二十两之间。如果真的是如许,下盘村将不会是济源县最贫困的村,而是最富有的村。这还仅仅是村里人的赚头,李飞白的赚头更大,一年将会在一千两往上,再加上小狮子甚么的,很能够超越两千两。
李飞白虽还没在郑浩然家睡过一夜,可郑浩然已立室,出出进进的实在不便利。听了马坤的话,更加动心,道:“不知代价如何?”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
马坤道:“按市道上的代价,二十两出头。不过飞白老弟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老哥哥别的本领没有,谈价码的本领却有。我去跟他谈谈,七八两应当拿得下来。”
马坤略一沉吟,道:“说到门面来,我倒晓得个处所。城东老郭家,儿子误杀了人,官司已打过几场,老郭高低办理,颇大的家业也败的差未几了,传闻比来成心脱手城东的两间门面。那边的位置还不错,离城门不远,进城出城的人川流不息。凡怀庆府或者河南府的人来济源办事,都会经此城门入城,不管做甚么买卖应当都不差。”
马坤这些衙役,每月的工食银子非常少,乃至不敷吃一顿饭。为了养家糊口,他们吃完被告吃被告,将小罪办成大罪,把大罪办成极刑,那是与生俱来的本领。本来,老郭儿子的罪够不上极刑,最多也就是个流配放逐,但是为了银子,他们的心早就黑了,把老郭儿子往极刑上办,为的就是多刮些银子出来。此时听了李飞白的话,他笑道:“没想到老郭卖屋子竟碰到朱紫,飞白老弟既然张口了,我哪敢不顺从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