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白不由动了心,问道:“大小如何?”
马坤不知李飞白内心在想甚么,还觉得李飞白嫌代价高,拍着胸堂包管道:“飞白老弟,你就瞧我的手腕好了,看我如何把价码给他压到三五两。”
郑浩然道:“我们下盘村山上产一种石头,乌黑如玉,雕出来的石狮子石台阶,如墨玉普通,甚得大户人家爱好。我们下盘村的地薄,一年产出不了多少粮食,但村里的壮劳力,大家都晓得雕工,农闲时雕些石狮子,能换很多的钱。厥后,城里的商店嫌咱那边的山路又远又不好走,运费就是一大块的支出,本来五两银子的狮子,硬生生压到一两。村里人一合计,一家几口人,先是上山采石,然后肩扛手搬的运到村里,再费数月之工雕镂成型,累死累活却赚不到两三两银子,实在不划算,便断了这门谋生。我们下盘村也就超出越穷了,传闻现在连皇粮都凑不齐了。”
李飞白也没多想,归正未穿越之前,年纪大的叫他小白,年纪相妨的叫他飞白,便道:“飞白,小白,都行。你看着办。”
马坤这些衙役,每月的工食银子非常少,乃至不敷吃一顿饭。为了养家糊口,他们吃完被告吃被告,将小罪办成大罪,把大罪办成极刑,那是与生俱来的本领。本来,老郭儿子的罪够不上极刑,最多也就是个流配放逐,但是为了银子,他们的心早就黑了,把老郭儿子往极刑上办,为的就是多刮些银子出来。此时听了李飞白的话,他笑道:“没想到老郭卖屋子竟碰到朱紫,飞白老弟既然张口了,我哪敢不顺从办理。”
马坤道:“那叫甚么?”
李飞白笑道:“马哥!”
马坤一怔,道:“为甚么?”
李飞白道:“老郭惹上官司,恰是用钱之际,我若趁机低价拿下,不是趁人之危吗?做买卖就应当讲究诚信,这事传出去,谁还敢跟我做买卖?我的买卖又如何做大?市道上代价多少,就以多少的代价买,不然我甘愿不要。”
马坤道:“按市道上的代价,二十两出头。不过飞白老弟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老哥哥别的本领没有,谈价码的本领却有。我去跟他谈谈,七八两应当拿得下来。”
李飞白底子不懂医术,只怕这个外号传出去,今后会有很多人找他求医,当时但是要丢人现眼了,拦道:“马首级,费事你今后别再叫我神医了。”
马坤又惊又喜,当时的人们,特别是在宦海混的,凡是都是直呼官名。比如郑浩然升了攒点,同僚们见了便称郑攒点。除非两人干系实在不错,才会直呼名字。他悄悄佩服本身明天这顿酒请的值,与李飞白干系拉近很多,道:“那我就托声大,今后叫您飞白老弟了!”顿了一下,又道:“您也别问我叫马首级,听着让人生分。不如叫我马哥,听着亲热。”
李飞白道:“那我就替老郭感谢哥哥了。”
马坤道:“楼上楼下两间,恰好楼上睡觉楼下做买卖,还连着个独立的院落,能存放货色。”
马坤略一沉吟,道:“说到门面来,我倒晓得个处所。城东老郭家,儿子误杀了人,官司已打过几场,老郭高低办理,颇大的家业也败的差未几了,传闻比来成心脱手城东的两间门面。那边的位置还不错,离城门不远,进城出城的人川流不息。凡怀庆府或者河南府的人来济源办事,都会经此城门入城,不管做甚么买卖应当都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