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从特供皇家这四个字来看,李飞白送他这些东西,有更高的图谋。必定是看他曾是都察院的都御史,在都城的地界上路面广,想乞助于他,想借助他的干系把这些东西进献给皇上。这个李飞白真是有七巧小巧心,想事想的更深的,若东西能让皇上用,身价还不暴增百倍!
傅元凑过脑袋去看,果见箱子里放着个精美的盒子,上边凸雕着“特供皇家”四个古朴的大字。他让伴计再把盒子翻开,里边躺着高低两排,每排十支的雪茄。与他到天香楼后,李飞白敬给他的那支雪茄一样,但比那支雪茄略大,色彩略深,气味也略香醇。
傅元面带浅笑的看着李飞白,有如此心机的人不发财,天理难容。他并不恶感李飞白欲借他发财,心中反而欢畅。既然李飞白有求于他,那他的事李飞白哪有不帮的事理。
仅凭此两句话,便可让酒与雪茄身价暴增。
傅元黑沉着的脸和缓下来。虽不知烟是甚么,酒镜子倒是晓得的,确切是不值钱的东西。并且,也只要金银宝贝算是贿赂,就算这些东西值钱,送的人也不算贿赂,收的人更不算纳贿。
傅元上前一看,惊奇道:“火铳?”
伴计一边回话:“雪茄!”一边手脚敏捷的翻开箱子。
傅元更加肯定李飞白送他这几件东西的企图。正如赵学飞所说,只要他来天香楼吃顿饭,天香楼的买卖立马好上十倍。同理,只要他喝李飞白酿的酒,抽李飞白做的雪茄,这些东西的销路立马会暴增十倍。无它,上有所好,下必效焉,既使他现在仅是个驰名无实的巡抚,可传出去还是有结果的。
酒呢?也值不了几个钱,何况只要收的不是金银或珠宝就不算纳贿。他也就心安理得的点了点头,问第二个伴计,你手里拿的是甚么?
傅元一怔。他只见盒子里倒扣着一件银器,还道是精雕细琢的一件工艺品,没想到竟是个浅显的镜子。拿起来一看,忍不住吃了一惊。天底下竟有如此清楚的镜子,竟能把他眼中的血丝也照得清楚可见!
李飞白也说过,等将来玻璃能够多量量出产,一块窗户用的玻璃能够仅售一文。四四方方的玻璃卖一文钱,装酒的瓶子又能卖几文钱?只怕跟四四方方的玻璃代价差未几。
傅元道:“这么说,你过些日子去都城,就是要给皇上献贡品去?”
他道:“真的只是这些东西?”
傅元脑中冒出个大大的问号,真的只是酒?既然是酒为甚么不称坛,而称瓶?他道:“翻开!”
这但是巡抚大人喝的酒!这但是巡抚大人抽的雪茄!
傅元有些得意,道:“一人一个命,不过你虽错失一次良机,但凭你的这份机巧,今后机遇多的是。此后有我给你把关,必不会让你再错失良机。”说罢,心中暗道:“我都把话说到这类境地,一会由不得你不帮我!”
傅元边听边点头,赞道:“看来你不但是个做买卖的奇才,还是个做火铳的奇才!”来到第二个盒子前,问道:“这是甚么?”
李飞白要去都城,大要上是受郭勋之邀,实际还不是要给本身的商品找前程,好卖个天价出来。他道:“恰是!”
李飞白不慌不忙道:“傅叔不消有所顾虑,都是些烟酒镜子之类,不值钱的小玩意!”
如许一算,六个瓶子不过六文钱罢了。还真如李飞白说的那样,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李飞白送不算贿赂,他收不算纳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