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看郑浩然。郑浩然明显是被刘厚德那句企图行刺的话吓傻了,呆呆的跪在那边,就像一块木雕。
屋里都是官,除了郑浩然哪个都比刘厚德的官大,谁也不会听他号令,去把李飞白拿下,而是去看赵学飞,等着进一步的号令。不过这句话把马坤吓了一跳。他但是三班衙役的首级,如果真有小我混出去想要刺杀钱子俊,他的罪可就大了。不过按照他的经历,李飞白只是个初涉人间的小伙子,又是跟着郑浩然一起来的,如何能够是刺客,刘厚德的话夸大其词,绝对不成信。可李飞白究竟是甚么人,到底会不会治病,还得问郑浩然。
李飞白是个聪明人,明白郑浩然眼色的意义,晓得这是为他好。但郑浩然并不知他能治伤,而他也不需求这份好,为了那一百两银子,他还不想滚。
他踌躇着,衡量着利弊,考虑该不该冒这个险。
赵学飞把李飞白高低打量两遍,这才道:“你说你能治好镇抚大人的伤?”
赵学飞并不熟谙李飞白,不过他按还是识,感觉治病救人还是大哥者靠谱。李飞白过分年青,还是个嘴上无毛的半大小子,王太医都束手无措的伤,他不信赖李飞白能治得好。可,王太医要截腿,钱子俊甘愿死也不让截腿,不管是钱子俊少条腿还是少条命,都是在济源县内出的事,算是把布政使获咎死了,官帽保不保得住,全看布政使明不明事理。
郑浩然大急,伸手去推搡李飞白,厉声道:“让你滚出去,听到没有!”
刘厚德嘿嘿一声嘲笑,道:“想走?没那么轻易!来人,把他抓起来,酷刑拷问,看他到底是甚么人?混到此处,究竟是何用心?是不是跟镇抚大人有仇,借着给镇抚大人治伤之机,意义行刺他!”
李飞白气沉丹田,脚下有如生根普通,赖在屋里一动不动。
刘厚德笑道:“那就是学徒了。敢问是哪家医馆的学徒?”
李飞白毫不踌躇,道:“是!”
布政使若明事理,就会明白钱子俊虽在济源境内出了事,但与他这个县令半文钱的干系都没有,今前任满考查,布政使大人该给他好评还给好评。布政使若不明事理,那就会把他往死里整治。
李飞白道:“我祖上也不懂医术。”
马坤悄悄唤道:“浩然,浩然!”郑浩然“嗯”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马坤接着道:“这位小兄弟,究竟是甚么人?”
李飞白道:“我也不是医馆的学徒!”
刘厚德“哦”了一声,道:“这么说,你是家传的医术。”
为甚么他晓得李飞白不懂医术?因为他从李飞白说话的口音听出,李飞白是地隧道道的济源人。而他这个医官也不是白干的,虽说医术不如何样,但本身统领范围,有多少个大夫,乃最多少个学徒,都是一清二楚的。
这一脚是使了尽力的,李飞白还没来得及反应,脚已经到了他的屁股上,踢得他朝旁踉跄一步,差点扑倒在地。昂首去看郑浩然时,却见郑浩然在不断的使眼色。
刘厚德道:“真是人不成貌相,海水不成斗量,本来你是自学成才。不知学的是黄帝内经,还是别的!”
统统人都不说话,而是看着赵学飞。赵学飞也不开口,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李飞白。按说,这类环境之下,见多识广的城里人都会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不住告饶。一个山里来的农户,第一次进城,却没吓得魂不附体,不但不下跪,还满含浅笑的看着他,没有一丝惊骇,脸上满是自傲,仿佛在说:“我说能治好钱大人的伤,就必然能治好。你若不让我治,绝对会悔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