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差的笑道:“谢爷打赏!”哈腰将五文钱捡起来装好,分开时还乐得不可:“明天运气实在不错,平白无端赚了两文钱。”
画画的女孩欠人钱嘴短,也不敢说甚么,只是用盼望的眼神看着钱子俊,但愿两人随便买上一张,好歹把钱给那位听差,免得再受欺侮。
钱子俊心道:“二弟啊二弟,你既对这位女人成心,哪能如此放弃。年青人毕竟面子薄,见人家对你没兴趣,你便打了退堂鼓?嘿嘿,让大哥来帮你。”他道:“莫急!我想买几幅画。”
钱子俊暗道:“操之过急,操之过急!晓得你对这女人有好感,以是想用钱来打动她。可这女人较着不是爱财的主,你给她这么多钱,如何让她不思疑你另有诡计?男欢女爱这类事,最忌操之过急,得戒急用忍方可胜利,还是让大哥来帮帮你吧!”道:“二弟,把银子收回,给她百文便可。”
钱子俊道:“二弟看这幅画画的如何样?”
钱子俊皱了皱眉头,心道:“你又不懂画,为何要对画摊如此感兴趣!”但还是解释道:“二弟此言差矣!看一幅画的吵嘴,特别是山川画,不是看其是否五颜六色,而是要看用笔用墨。墨分五色,焦浓厚淡清。笔分五法,勾皴擦染点。你瞧女人画的这幅山川,五色已分,五法尽显,绝对是一幅不俗的山川。”
画画的女人见来了买卖,便搁下笔,指着桌旁的一叠画,道:“公子请选。”
李飞白不懂画,搁平时,要让他花十文钱买幅画,他甘愿去买两个肉夹馍吃。可此时见收钱的放肆,卖画的不幸,再加上他与卖画的数天之前就有过一面之缘,也算是熟人,顿生侠义心肠,从搭裢中摸出五文钱来,甩到听差的身上,道:“钱给你,敢赶分开,别在这里啰嗦,挠了爷们的雅兴。”
李飞白哪懂书画,只见纸上一团墨黑,道:“墨色太重!想是这位女人还没画完,等画完了,染些大红大绿的色彩,那就都雅了!”
钱子俊会错了意,笑道:“没想到二弟浑身铜臭味,竟还是个喜好书画的风雅人氏。走,我们上前瞧瞧,这位画家画的如何样?”
那女人变了脸,道:“甚么意义?也是赏我的!无功不受禄,我平白无端要你那么多银子干吗?十幅画一百文钱,你有一百文钱,就把画拿走。你没一百文钱,就把画放下,等把银子破开了,再来买画!”
李飞白见那少女一袭白衣,身形婀娜,仿佛在哪见过,不由的便多看了两眼。
画画的女人眉头微蹙,还道是登徒荡子来调戏本身,道:“我不熟谙你。”声音清脆,有如百灵鸟在唱歌。
钱子俊只觉面前一亮,心中暗叹:“好姣美的一名小女人!我刚才只看画摊没看人,还道能有如此功底的人,必然是四五十往上的人,没想到才十六七岁。”这才弄明白,李飞白不懂画为何对画摊感兴趣,本来是酒徒之意不在酒啊!转头一看李飞白,公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女人看,更加的肯定本身的猜想没有错。
画画的女孩目露祈求,道:“大叔稍待,等这位公子爷买了画,这就把钱给你。”
那女人看着银子,为莫非:“十张就是一钱银子,我这里无剪无秤,破不开。”
听差的敢欺负画画的女孩,却不敢欺负旁人。他见钱子俊穿着华贵,李飞白气势压人,就更加不敢欺负了。朝地上的铜钱一看,见是五文而非三文,便道:“多了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