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侧妃说道:“那就连朱允熥一起撤除。”
“好。”朱橚站起来,顺手扶起冯氏。小伉俪并肩走到龙椅凤座前敬酒,王音奴就坐在马皇后身边。
没有太子妃,二皇子妃王音奴要代长媳之职。
她对宗子独一的焦炙就是常槿,哪怕这个女人已经远走西南,仍然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霹雷!早朝又是一片哗然,此话不但乱了嫡庶、还推许他们一向反对的法古建邦,的确大逆不道,是读书人的热诚。
朱允炆低声笑道:“母亲要发疯,我就陪您一起疯。”
朱允炆停下脚步,侧身说道:“随便。”
“元人进犯中原,礼乐崩坏。大明建国以来,皇上崇尚古礼,修大明会典,重祭奠礼节。既然皇上能够法古建邦,分封诸王,为何不能效仿上古五帝期间的禅让制,择贤达者当政呢?臣感觉皇长孙朱允炆就是天纵奇才,千百年可贵的贤德之人,不消拘泥嫡庶常论。”
群臣们轮番上阵,痛骂杨士奇,恨不得活剥了他的皮。常茂和蓝玉都懒得转头看杨士奇一眼,更别提和此人争辩了,的确屈辱了他们高贵的身份。
不过没有人妒忌她,她越完美,人生就越悲剧……
皇上要怀柔北元降军,马皇后夫唱妇随,对王音奴的态度转暖,这幅珍珠璎珞抹额是马皇后赐的,颗颗都是高丽国进贡的上好东珠,闪动着温润的、淡金色的光芒,王音奴五官生的极好,举止大气温婉,配上宝贵的金饰,顿时艳压群芳,人到中年,仍然将诸位比她年青的王妃都比下去了。
吕侧妃有些失落,“如此一来,皇上会不会感觉你没有进取之心?”
朱允炆淡淡道:“问了,我说弟弟是嫡子,我偶然和他争甚么,我和弟弟从小就豪情极好,不管内里如何诽谤,如何教唆,都不会影响我们兄弟之间的交谊。”
朱允炆拂袖而去。吕侧妃在身后喊道:“我真的会杀了常槿!”
朱标说道:“儿臣感觉孩子们还小,本性不定,此时群情立世子,为时髦早。”
朱允炆冷冷的看着吕侧妃,“实在母亲是想问,常槿视朱允熥为亲子,倘若她回到都城,站在朱允熥这边,儿子会不会心软,将世子之位拱手相让?”
吕侧妃不信赖,她抓着儿子的手,“你不要小觑感情的力量,它会令人落空明智,不然你父亲如何会对我言听计从?你现在信誓旦旦说甚么都没用,只要常槿回到都城,统统都会窜改的。撤除这个软肋,你今后就没有任何缺点了。你若不忍心,为娘会替你脱手。”
承者都是一样的端方……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若年事不异,择贤者立之。”
时隔八年,这一次是比来的间隔,朱橚仿佛被她额头东珠的亮光闪了一下,润湿了双眼。
凡是违背这个端方、倒置嫡庶的、枉顾伦常的,朝廷必然经历动乱,乃至遭受没顶之灾。太子被吕侧妃利诱,误入歧途,但洪武帝是明君,他不会犯这类弊端。
此次大朝会过后,杨士奇立即被贬到西北某个偏僻的县城当小县官去了,但是他搅合拨乱的东宫世子之争也由此开端,永无宁日。
东宫,吕侧妃听闻朝堂的乱局,顿时大怒,拍案而起,“这世上如何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上赶着凑趣你,差点坏了我们的大事!和你外公说,找个借口夺了杨士奇的官,压得他一辈子都抬不开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