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骧抽出了最厚的一本卷宗,“皇上去江南巡查籍田,东宫皇太孙在都城监国的机会,你调集亲信策动兵变,企图谋反,扶嫡皇孙朱允熥继位。你可认罪?”
蓝玉嘲笑:“文笔为刀,亦可杀人。”
毛骧再抽出一份卷宗,“此次你和燕王并肩战纳哈出,你返来后曾经对皇太孙说,燕王拉拢民气,燕地不管军队还是百姓,都只晓得有燕王,而不知有皇上。还说燕王野心勃勃,不会悠长偏居一偶,要皇太孙防备燕王。教唆叔侄豪情,此乃诽谤皇家骨肉的重罪。”
毛骧指着供词说道:“铁证如山,不要狡赖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而皇权又是建立在无数将领的热血之下,代表皇权的明黄色,后背实在是鲜血的红。
……洪武十八年,朱棣调拨燕王府的府兵和燕地的驻军,轮番帮手处所府衙兴建白沟河和滦河的水利,朱棣乃嫡亲身脱靴跳进淤泥里清理泥沙,涓滴不惧脏污,并和本地水工一起研讨河道的走向,测量地盘,两年时候就拓宽疏浚了白沟河和滦河的河道,有了河水的灌溉,荒地变成了千里良田,减缓了燕地的粮食危急。
毛骧面无神采,“是我鞠问你,不是你鞠问我。”
蓝玉笑道:“毛骧,你是皇上的义子,也是皇上最信赖的人。你的意义就是皇上的意义,我无话可说,也不想回嘴甚么了。既然皇上要我死,身为臣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拿笔来,我签书画押便是。”
蓝玉收了笑容,冷冷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扯上燕王殿下。我返来都城,皇太孙的确上门拜访过我,找我问过燕地的风土情面、东北边关和李成桂灭高丽国王族等事,我都一一照实作答。燕王贤德,的确在藩地很有威名,深得百姓恋慕,但绝没有说甚么燕王的野心。”
毛骧说道:“这是皇太孙身边的长使亲笔所记。”
燕王练习军队,凡有踩踏地步,损毁庄稼的,皆以数倍金银赔偿。乃至带兵屯田,开垦供应军粮的地步时,也将良田让给了燕地百姓,另寻低洼瘠薄之地屯垦,向来不与民争利。
纵使同为阶下囚,他们仍然赐与蓝玉最大的尊敬。
纪纲和明月对视一眼。纪纲嬉皮笑容的说道:“大人,既然您要问我们话,应当把我们分开,伶仃扣问才是。你不担忧我们会串供么?”
于理,应当是拥立半子蜀王朱椿为天子才是,如何能够去拥戴外甥的外甥朱允熥为天子呢?”
蓝玉一顿,蓦地笑了,“欲加上罪,何患无辞?你要的不是本相,你只是想要我认罪罢了。既然如此,何必多此一举呢。”
蓝玉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说这件事。本年春季,燕王殿下、宋国公冯胜,建国公常升一起攻打东北纳哈出,招降其十万元军,庆功宴上,常升身边的赵批示利用心译错了纳哈出的蒙古话,教唆常升进犯纳哈出,也是差一点变成北元降军叛变,功亏一篑。毛骧,你是锦衣卫批示使,查案无数,不感觉这两件事有异曲同工之处吗?”
实在浅显百姓最大的胡想就是吃饱饭,穿暖衣,谁能让他们吃饱饭,他们的心就向着谁。在他们眼里,这统统是燕王的功绩。
一个国公十三个侯爵两个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