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产婆和屏风前面的太医都愣住了,忙说道:“千万不成!太子妃现在哪有力量走路!”
太子妃定了定神,看着抽泣的妹子,又看了看正在查抄宫口的姚妙仪,“你……你叫甚么名字?生的有些像本宫的大堂嫂,可惜了,嫂子是个红颜薄命之人。”
得找机遇敲打一下太子了,不然会寒了一些武将的心,常遇春但是有很多旧部在朝的。
不管太子妃常日里是多么人物,临产的她现在是那么的荏弱,却又那么的固执。
姚妙仪悄悄点头,她走到产床处,太子妃常氏面色惨白,身形肥胖,八个月的身孕,肚子并不太大,身材伸直成一团,成弓形,虽说已经昏倒了,却本能的保持着护着小腹的行动。
马皇后心中悄悄替太子妃感喟,常遇春归天后,太子确切变了,如答应不好,堂堂一国储君,岂能如此厚此薄彼,将来必生祸害!
姚妙仪自报了家门后,说道:“太子妃,羊水已破,将近流干了,宫口全开,胎位是头位,我已经通过宫口瞥见孩子的头发。您立即服用一丸活络子宫的药剂,吃点东西,我再给您按摩一下,快点把孩子生下,不然孩子一向卡在宫口,会堵塞而亡。”
真是暖了宠妃手,寒了正妃心。
听到堵塞二字,太子妃泪如雨下,“薄命的孩子,是本宫没用,护不到他足月而生。姚大夫,本宫也想快点生出来,但是……本宫浑身都没有力量,这肚子也压得本宫揣不动气来。”
此时的她,分外像之前母亲小谢氏的模样。屋里当时就有见地过吴中双壁之芳华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真是挺像的。
半碗热汤面下了肚,太子妃模糊感遭到有些力量了。这时浴房已经筹办结束,几个产婆正待要人将太子妃抬出来,被姚妙仪禁止了。
这时候黄俨仓猝跑出去讲道:“皇后娘娘,姚大夫竟然把太子妃泡进了澡盆里出产……”
“谢皇后娘娘。”姚妙仪站起来,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并不敢直视马皇后,实在小时候母亲徐夫人常常带着她出入当时的潜邸吴王宫,马皇后还抱过她。
皇后的口谕传出去,立即一片寂静了,都不敢当出头鸟。
论理,要先尊孝道,服从母亲的定见,太子这么做绝对是精确的。但是马皇后看着有些不舒畅,窗外侧妃吕氏仍然跪在雪地里冒着北风祈福“折寿十年”。
接生婆谙练的抠出男孩口鼻的脏污,呼吸到第一口氛围,男孩挥动着拳头哭起来了,哭声震天,倒和他肥大的身材不太婚配。
姚妙仪叫人送了一碗鸡汤面来,“太子妃,先吃些东西,待会才有力量,人吃五谷杂粮,光靠含人参片不顶用的,胎位很正,宫口也都开全了,您之前也安然生下大殿下,信赖我,这一胎也会母子安然。”
太子妃悠悠转醒,恍忽瞥见了姚妙仪的面貌,惨淡一笑,说道:“大堂嫂,你来接我了?我爹爹呢,他如何不来看看我。”
马皇后出身乡野,长与乱世,经历无数风雨,见多识广。说内心话,她很看不惯吕氏的惺惺作态,过犹不及,做过分了。但是太子很吃这一套,产房里太子妃正在奋力挣扎,太子却仿佛更加存眷在雪地下跪的吕氏,将本身的手炉赐给了吕氏。
这话说的太重了,众产婆和太医都不平气。姚妙仪不想和这些人辩论,她是个干脆利索的脾气,当即就扶着太子妃起床,“您跟着我,一步步的走,每走一步,孩子出世的但愿就多一步,娘娘,您必然要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