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怀庆公主也太自来熟了吧?如何连我这点癖好都晓得?
宫人将她引到偏殿里,说道:“皇后娘娘一夜未眠,刚才用了一些饭食,睡着了,请姚女人在这里等待。”
怀庆公主诘问道:“那你总该见过王宁吧?传闻他搬出了开平王府,改去那边住了?身材如何?”
哗啦啦。姚妙仪从浴桶里站起来,氤氲的水汽之下,身姿矗立柔韧,如同贝壳里的珍珠般夸姣。
姚妙仪从速说道:“黄公公是在履行公事,为民除害,我并无痛恨之意。”
归正就是不提她和徐凤的关联。
“啊,这个……”总不能直接压服侍你将来庶母去了吧?姚妙仪渐渐想着说话,说道:“我不过是一介医女,宫墙表里的事情都不晓得的。”
怀庆公主一笑,“传闻你小时候常常去吴王宫玩耍,不过当时候我还小,不记得这些事,不过呢——”
说曹操曹操到,外头传来黄俨尖细的声音,“郡王到。”
“你们都退下,我要和姚大夫好好聊一聊。”怀庆公主叮咛道:“泡一壶梅花茶,再端一盘酥油泡螺。”
又在设套挖坑,姚妙仪说道:“寄父和姚家人都对我很好,养以衣食,教以医术,学得一门餬口的本领,乱世也好,乱世也罢,都能活下去。”
论辈分,怀庆公主是朱守谦的姑姑,论春秋,朱守谦比姚妙仪还大半岁。以是怀庆公主直呼其名,没有叫他侄儿。
少女额头上戴着红色貂子毛做的抹额,抹额上头还缀着一颗巨大的粉红色碧玺石,刚才就是她俯身打量姚妙仪,凑的太近了,毛茸茸加上呼吸声,让姚妙仪误觉得铺子里的豹猫。
黄俨笑道:“姚女人真是深明大义啊,咱家佩服。实在当时咱家就看出来了,女人的品德边幅,医术高超,将来绝非池中之物。现在太子妃母女安然,又得皇后娘娘的喜爱,咱家公然没看走眼。”
黄俨的话模棱两可,不像常槿那样直白的摸索,真是一只老狐狸。姚妙仪笑了笑,“太子妃和皇孙吉人自有天相,我不过是运气罢了,公公过誉了。”
“民女妙仪,见过怀庆公主。方才民女失礼了,请公主惩罚。”姚妙仪正要膜拜赔罪,被怀庆公主拦住了。
姚妙仪还觉得在百和堂药铺了,她还没睡够呢,闭着眼睛往面前一抚,喃喃道:“秀儿,快把这臭猫赶走,又跳到我床上了。”
看着姚妙仪迷惑的目光,怀庆公主笑道:“是王宁和胡善围说的,他们都是你姑苏故乡邻居对不对?我常常听王宁——他们提及过你。可惜王宁北伐交战受伤了,一时没法回宫当差,胡善围又外出办事,也不知去了那里,何时才气返来——姚大夫,你晓得胡善围去那里了吗?”
此时的朱明皇室,只要一个郡王,那就是朱守谦。
百和堂养了一只豹猫来摈除老鼠,不过这只猫有些邪性,端庄的猫窝不住,常常往床上蹦。
马皇后和洪武帝经历重重磨难,落下一身伤病,昨晚太子妃难产,马皇后在东宫熬了一整晚,回宫以后便觉体力不支,头晕目炫,宫人们从速给马皇后调了一副安神的汤药,奉侍着睡下。
仿佛风俗了怀庆公主的直脾气,宫人们都没有劝止,遵循叮咛办事。偏殿里,庆阳公主拉着姚妙仪在罗汉床上对坐,将一个酥油泡螺递给她,“吃吧,传闻你最爱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