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太傅却顾不上车底的洞,他扑去老婆身边,伸手悄悄摇摆她的肩膀:“阿婧,你醒醒!”
“我、我不晓得。”
这不过是十7、八岁的少年,被打得鼻青脸肿不说,两手血肉恍惚,十个指甲也被拔掉了五个,洒上椒水。
话未说完,俘虏就“啊”地一声惨叫。
颜焘就下车走进堆栈,见俘虏被绑在椅上,奄奄一息。
“我!”铁太傅板着脸吼他,“快救阿婧,快快!”
谁也没重视到,端方在人群外兜了个圈子,又悄悄转返来,跳进了堆栈的后门。
两人都看清,木夫人、侍女和章太医都昏倒不醒,车厢底部被利器划出一个好大的圆洞。这让车上能站人的空间更小了。
“是宫里的侍卫,但头盔围挡遮住了脸面。我只听忍冬唤他‘李侍卫’。”
他一指路边的堆栈,亲兵就将堆栈大门踢开,把俘虏提了出来。
这时,北向又稀有骑疾走而至,为首之人不待马儿停稳就跳了下来,直接冲向木夫人的马车,口中大声道:“老婆子!”
亲兵拿起铁钳,要再拔他一枚指甲,俘虏顿时叫道:“我真不晓得,我们只听令行事,他向来不说打算!”
“咦,毒性竟然消褪了。”
“我不晓得她们中毒。”他痛得脸上肌肉抽动,“没传闻针对她们的行动!”
铁太傅和颜焘异口同声:“甚么?”
“这就不清楚了。”
“啪”,他是习武之人,手劲儿很大。章太医公然闻声而醒,捂着脸叫道:“谁打我!”
十指连心,他能挺到十去其五,也不轻易了,这会儿已经完整崩溃。
颜焘就盯着这俘虏,冷冷道:“好,很好。把他提出来。”
骏马冲过,没碾到人。
“是。”章太医点头,“症状都是一样,只不过木老夫人发作得急。”
“不晓得……”
“恭喜太傅。”章太医笑道,“木老夫人身上的毒已经解开了,再没有生命伤害,前面只要谨慎将养几日,也就规复了。”
……
拢沙宗的端方端长老。
铁太傅长长叹一口气,再看掌心,涔涔地满是盗汗。
颜焘使了个眼色,身后亲兵就奔了出去。打铁要趁热,斩草得除根。安涞城接下来几十个时候,恐怕都要在腥风血雨中度过了。
柱国又问:“为何对木夫人和玉太妃下毒?”
“再拔一枚指甲。”颜焘对这答复很不对劲。
恰好外头亲兵来报:“大人,俘虏招了。”
“我不清楚,不是我经手!”俘虏大呼,“端木大人谨慎,我们每人只晓得分内之事!我们没参与的行动,一概都不清楚黑幕!”
“仿佛是的。”章太医道,“我守在太妃和老夫人床前时,听忍冬翻开窗帘,对外头喊‘李侍卫,你快上来搭把手’,那人就上来了。”
端方站稳,才把男孩放回空中。孩子母亲冲了过来,抱起儿子满口伸谢。
颜焘一看,竟然是铁太傅到了。
颜焘在他面前站定:“端木景要去那里?”
颜焘眯起眼:“忍冬认得他?”
“啊,没有,没有。”章太医定了定神,“待我再看看。”说罢翻过木老夫人的手看指甲,固然不是安康的粉色,但也不再艳红如血;再看下眼睑,那些浅绿色的血丝也不见了。
木夫人的车里处所就那么大,再挤进两个大男人就很拥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