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翻脸,严肃立生。燕三郎看着她,顿觉她本来或许也是领主,不然久居人上的威势是如何养成的?再说了,她之前也提过,有了领地以后“各自为政”。
红衣女郎笑了:“只是长得像眼球罢了,这是一种浆果,鳄吻瀑布上游的特产。腌不好就特别难吃。”
他再低头细看,本来眸子子都是腌过的,用料不明,黑乎乎地倒是很香。
酒馆仆人不吱声,算是默许了。
千岁问出了今次的重点:“他现在可在白孤山?”
燕三郎挑了挑眉,听得明白:新领主当着统统领民的面,将旧领主生生吃掉,这一幕固然残暴,却有极好的震慑结果。不然酒馆仆人如何会记着长达二百年之久?
千岁搓了搓手:“好极,看来他在老巢的时候最多。”这动静利好她和燕小三哪。
燕三郎照办了。
她真没觉得本身还能再回修罗道来么?燕三郎思疑地看着她。
“做甚么?”
酒馆仆人警戒地看着她:“你们筹算做甚?”他有不祥的预感。
燕三郎面无神采,就当没闻声。
“明天以内再往白石府送一次酒水。”千岁对他道,“我俩要跟着去。”
他刚关上门、布好结界,千岁就显出身形来,从他手中的碟子取过两枚眸子,扔入口里。
“嗯,是我。”千岁吮了吮手指,“我来找你帮手。”
酒馆仆人一怔,继而大惊:“你们莫搞事情,我不想惹费事!”
他还是头一次传闻浆果能瞪人。
“放你店里?”千岁嗤笑,“你保不住他的,怕是到店没几天就被人顺走了。”
酒馆仆人哼了一声:“你分开太久了,现在敢在我店里肇事的没几个。”
燕三郎开门:酒馆仆人来了。
他要低下头才气走出去。
公然几息以后,那股味道散去。
“唔――”她一边享用爆浆的口感,一边赞叹不已,“我还觉得这辈子再没机遇享用如许的甘旨!”
“因为有白夜大人撑腰?”
“传闻白孤山现在归白夜统统了?”
还真是“本店特供,每桌必点”。
“找你帮手啊。”千岁笑吟吟道,“你是不是还欠我一次情面,很大的那种?”
客房里的家私特别简朴,也就一张床,一把椅子,幸亏还算洁净。
“这是甚么生物的眼球?”
少年也未几想,拿起一个放进嘴里,悄悄一咬。
酒馆仆人神采不好,但依古道:“说吧,要如何还?”
而后,他就瞥见了坐在床边的红衣女郎,面色不由得一变:“公然是你。”
“忍住,一会儿便好。”千岁咭咭笑道,“这味道太鲜了,人类的味觉有点儿受不住。你风俗了也就好了。”
千岁渐渐咀嚼,等她干掉最后一枚浆果时,门也响了。
“是的。”酒馆仆人也坐了下来,把椅子压得喀吱一响,“二百年前,乌木罕败给了白夜。”
她晃了晃手上的左券:“你也晓得,毁约的了局有多严峻罢?就算白夜牵怒于你,最多只杀你一个,这左券倒是将你百口人都写了上去。想想你的两个儿子,唔,过了这么多年,你该有很多孙子、曾孙子了吧?我如果这么顺手一撕――你可就违约了呦。”
千岁眸子子转了转:“你现在还给领主的白石府送酒么?”
“没让你惹费事。”千岁双手抱臂在前,“只让你顺我们一程。白石府里有保卫,不像城里这么宽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