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去街道绝顶,公然瞥见红贝壳的亮色。用它砌墙很显眼,也带了点喜气。毕竟街角的最后一个宅子已经靠近野林,窗外长的都是野草了。
他一张嘴,千岁就退开半步,几乎伸手捂住鼻子。
千岁微一侧首,目光落在那人手背上,不由得“哦”了一声:“本来是他们,见过。”
庄南甲也干脆道:“榭榢街往小山绝顶的最后一栋宅,红贝壳砌成的墙。地点偏僻些,住着个独居的男人,你们去那边等着。最迟午后,你们要见的人就会畴昔了。”
好些屋子里都有人,两个黑袍客从他们门前走过,那里会看不着?另有不知愁的小孩子跑出来缠着客人讨糖吃。
千岁正要再开口,木门俄然又被敲响。
“他本来过得顺风顺水,哪知有一天出海打渔遇上风波,船都翻了,只要他被人救起送回;次年,老婆突发沉痾,不治而亡。从那今后,他家就每况愈下了。”庄南甲正色道,“你要去他家……作客,多少也该晓得他的环境,万一有事也好应对。对了,他家左边隔着两、三户就是个真正的空宅,已经有两年没人住了。你们无妨从那边出来,再跳到他家,这就少惹些思疑。”
燕三郎头也不回:“看他左手。”
他的神情太专注,看起来莫说是燕三郎溜出去,就算外客正大光亮从院门走进,他都不能理睬。
也隔断了很多窥测的目光。
紧接着,他们再从这里翻过几堵墙,跃进了红贝壳屋子里。
以他二人本领,要瞒过这里住民的感知,的确易如反掌。
虽说叫“街”,可榭榢街实在就是条冷巷,只容三人并肩而行。街道两侧的房屋低矮,和燕三郎在索济岛上看到的并没有甚么分歧,乃至还要更小一些,因为这里的房屋鳞次栉比,一间紧挨着一间,并没有因为它们坐落在水晶岛上而获得分外虐待。
“空房更轻易惹人思疑,这里的布衣之间相互熟谙。”庄南甲交代道,“我选的这一家,家主是天神的狂信徒,恰好他父亲对神使存疑,总说些渎神之语。三年前,他偷听到父亲与几人暗害,要对神使行大不敬之事,他就到信察那边揭露了。第二天,那几人就不见了,他父亲也不见了。”
又有客人来了。
“不了,我另有事要办。”既然昨晚已经说开,庄南甲就不太讳饰了,“我要去找几个老伴计聊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