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昂首,刚好见到千岁将拈过蒜蓉枝的手指放入口中,吮了一下。那姿式……
望着这一行人远去,白猫懒洋洋道:“确认甚么了?”
这一家二百多人,又在老宅里住了久长年事,积累下来的物件也不知有多少,清算不易。
现在他们被动,司文睿主动。只要守住这个上风不被发明,他就算赢了。
在迷藏国,每个海客都戴面具、穿罩袍,相互形同陌路。
燕三郎伸手抚了抚黄鼠狼脑门儿上的软毛:“你觉得,他们能信?”黄大向来都不是重点,敌手想掰倒的是他,燕时初。
可现在时势大分歧了。圣树已死,迷藏国再也不能向人间开放,这些幽魂也就无所顾忌了。它们余生的目标,大抵只要两个:
“是不是问心无愧,几天后就见分晓。”司达光嘲笑一声,拂袖道,“走!”
只是,畴前迷藏海国每六十年开放一次,为了保护这座金字招牌,遗民们很少回陆地找海客的费事,以免奥妙暴光。
燕三郎不语。
返程时路过署衙,他还闻声内里一点鼓噪。刚好走出来的官差前几天领着他出来认过尸,他就上前探听。
时候缓慢畴昔两日,统统承平。
“张望怀王神情,丧子之痛不似作伪。或许,他真觉得儿子死了?”燕三郎轻声道,“倘若这般,司文睿就不会住在府里。”
承平得令人不安,因为燕三郎只剩五天了。
“嗯,恐怕他是被人所害。”燕三郎不问也晓得她在想甚么,“他从迷藏国买回宝贝了。凶手杀人夺宝。”
他去看望黄大,这黄鼠狼也知不妙,偷偷对他道:“如果抓不到真凶,统统罪名由我全扛下就是。就说我失心疯了,去进犯怀王儿子。”
“韩昭传讯,这几天都未见到廖青松出入怀王府。”燕三郎沉吟,“若非他乔装改扮出入,就是压根儿没住进那边。”
燕三郎尚不及答复,怀王就瞥见了他。
不管迷藏国的初志为何,客观上这是有力的庇护办法。海客脱下假装返回人间,就如同水滴入海,旁人再难寻到。
“那,那?”黄大焦心。那如何办是好?
燕三郎紧盯着他,目光瞬也不瞬:“我没杀人也没害人,问心无愧,怎不敢来?”
千岁点了点头:“当务之急,是找出司文睿的藏身之地。”
“那就只剩一个能够了。”他悄悄咳了一声,“如果周大户从迷藏回到卫国,而没有被幽魂侵犯身材的话。那么晓得他在海国买过甚么宝贝,并且还能找到他的人,也就只要——”
仿佛此人真地死了,活着间再不留一丝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