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管出多少钱,先生都果断不肯到园子中上课,以是我只好先生不就我,我去就先生,到先生那边听课。本日听完庄子的《清闲游》,心中颇多感到,下了马车还是边走边揣摩。
我道:“如果你做的事情让他不高兴,这就不是为他好,只是你自发得是的好罢了。何况你现在的仆人是九爷,不是之前的老太爷。”
我放下心来,也笑着说:“现在已经非常好了,之前提及话来才真是一点儿顾忌都没有。”
他点点头,笑把我重新到脚打量了一番,指指我头上的草帽和胳膊上挽着的篮子:“把衣服再换一下,活脱儿的一个农家女了。”
九爷暖和地问:“能猜到是谁雇的人吗?”
我和九爷沿着田边快步而行,日头已经西斜,郊野间浮起蒙蒙暮霭。袅袅炊烟依依而上,时有几声狗叫鸡鸣。荷锄而归的农夫从我们身边颠末,虽有怠倦之色,神态却宁静满足,脚步轻巧地赶着回家。
“这是甚么?”
我心中仍在考虑,嘻嘻笑着随口说:“看你呀!”
“黄豆。”
九爷道:“既然一时想不清楚,就不要再伤神。”
红姑笑应了:“行!派人探听着去请,你再学下去,能够开馆授徒了。”
他身边的男人闻言似也明白了九爷的身份,神采骤变,竟也当即跪在一旁,一言不发,只重重叩首,没几下血已经流了出来。九爷唇边虽还带着笑意,神情却非常无法,石伯的眼神越来越冷厉。我叫道:“喂!你们两小我好没事理,感觉心愧就想着去补过,那里能在这里要死要活的?莫非让我们看到两具尸身,你们就心安了?我们另有事情,别挡路。”
我笑而未语,红姑笑道:“难怪大家都想做皇亲贵戚,你看看公主历次赏你的那些个东西,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她朝院外看了眼,低声道:“李妍也真争气,客岁春季入的宫,这才刚到夏天就位居夫人,仅次于卫皇后。”
马车还是轻巧地跑在路上,我的内心却如同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我和西域诸国的人从未打过交道,又何来恩仇?莫非是匈奴的人?目达朵不谨慎泄漏了我还活着的事情吗?我现在的安静糊口是否要窜改了?
自从城外的农庄返来,我心中一向在揣摩,却总觉思路混乱,难有划一,找出预先备好的绢帕,边想边写:
我脑筋里俄然滑过“男耕女织”四字,不必然真的男要耕、女要织,实在只要能如他们一样,相互相守、和乐安宁。偷眼看向九爷,没想到他也正在看我,两人的眼神蓦地相对,相互一怔,他的脸竟然有些微红,视野仓促飘开。
我用心吃惊地看着红姑:“莫非红姑有了意中人想出嫁?”
九爷笑道:“晓得有你这老祖宗在,那帮西域的猴子猴孙闹不起来。”又对我说:“他们虽说有端方,但天下没有天衣无缝的事情,要我帮你查出来吗?”
九爷把小弩弓收回袖中,含笑着说:“你只怕认错了人,我没有甚么恩给过你,你们从速回西域吧!”
红姑惊奇道:“莫非还要园子里的女人学这些?熟谙字,会背几首《诗经》已充足了。”
他笑道:“我们在这里吃过晚餐再归去,就吃你摘的这些菜。”
“你……”他仿佛没有推测我竟然如此“厚颜无耻”,一个字吐出口,被我噎得再难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