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发觉出他们二人的情感，嘴里甚么话都没有说，举止间却对我更加好，乃至从我手中接过刀，亲身替我把肉一块块分好，放到我面前。向来只要别人奉侍霍去病，何曾见过霍去病奉侍别人，公孙贺和公孙敖都很震惊。本来傲慢的公孙敖看到霍去病如此，也不得不对我客气起来，把那份不喜强压了下去。
我还在做着我的美食梦，婢女心砚哭着冲了出去：“坊主，您快去看看，李三郎来砸园子，谁都拦不住。我还被推得跌了一跤，新上身的衣裳都被扯破了。”
红姑一听，眼睛将近滴出血的模样。我嘻嘻笑着说：“快别心疼了，你放心，李敢砸了多少，我就要他赔多少。”
我“啊”了一声，昂首迎上霍去病锋利的双眸，摇点头，又赶在他发作前当即补道：“我在想李夫人。”
我拿了胭脂给她：“待会儿把砸坏物品的清单多筹办一份给我。”红姑迷惑地看了我一眼，点点头。
我佯怒着翻开他的手，他一笑收回，眉梢眼角又是飞扬之色，我心中一松，也抿着唇笑起来。
他摇点头，一脸不觉得然：“芙蓉花看腻了，也有想摘根狗尾巴草玩的时候。”
她一面说一面抚弄着衣服的破口儿，哭得更加悲伤。我笑起来，给她拧了帕子擦脸：“快别哭了，不就是一套衣裳吗？我送你一套，明天就叫裁缝来给你新做。”
我道：“好！说说究竟是如何回事！”
我长叹口气，李敢晓得了帕子的仆人就是李妍，却不晓得李妍是主动要进宫，并不是我为了攀龙附凤而棍骗他，我当时烧毁帕子只是不想让他成为李妍的棋子，可儿算不如天年。
红姑不信赖地说：“你还敢问他去要账？我是不敢。他现在如果见了你，砸的必定是你。”
我和红姑的眼睛在镜子中对视，红姑眼中尽是震惊，乃至有模糊的惊骇，好一会儿后，她若无其事地说：“我已经全忘了。”
霍去病轻颔下首，起家相迎。公孙贺和公孙敖并排走着，望到立在霍去病身后的我，一丝惊奇一闪而过，快得几近捕获不到。我心赞道，公然是老狐狸。
心砚破涕为笑，怯生生地说：“我要自个儿挑色彩。”
早晨，回到园子，表情算不上好，当然也不能说坏，我还不至于被不相干的人影响到表情，只是心中多了几分欣然和警戒。
她脸上仍有惊色：“我们也不晓得为甚么，李三郎是顶暖和儒雅的人，说话和蔼，给的犒赏也多，常日我们都最喜好他来。可本日他一进园子就喝命红姑去见他，然后说着说着就砸起了东西，把全部场子里能砸的都砸了。我们想拉住他，他把我们都推开，一副想打人的模样，我们就全跑掉了，现在必定还在砸东西呢！”
他看着我的手道：“你这么和我拉拉扯扯的，仿佛也不是君子赞美的行动，不过……”他来拉我的手，“不过我喜好。”
“好了，别气了，李三郎要砸，我们能如何样？别说他一身技艺，我们底子打不过，就是打得过，莫非我们还敢把他打出去？让他砸吧！砸累了也就不砸了。”我拖着红姑坐到榻上，拿了铜镜给她瞅。她惊叫一声，从速拿起梳子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