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嘻嘻笑道：“我但是个有好东西收就不会回绝的人。”
我硬声辩道：“才不是呢！”
我昂首看了他一眼，把耳坠子拿起。金色为沙，碧色为水，竟然是个卧在黄沙中的小小新月泉。可贵的是化用了我的名字，却又很成心义。漫漫黄沙旁初相见，潋潋碧波前不打不了解。能把这么小的玩意儿打造得如此灵动精美，打造徒弟的技术也是罕见。
屋子堕入沉寂中，半晌都无一丝声音，我内心俄然有些严峻，他不会生我气了吧？正想昂首看他，面前摊开的手掌中，多了一副镶金的碧玉耳坠，“不晓得这个算不算是有点儿诚意？”
九爷坐在案前，手中握着一杆竹子，似在雕东西，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他放动手中的竹子和小刀，扭头看向我：“如何不坐呢？”
我躬身替他打着帘子：“你不是也在郊野吗？”说完迷惑地看向秦力。
我又恼又无法地长叹口气，身子软软地趴在案上，他如何如此不解风情呢？我究竟看上他甚么了？脾气古怪，大要上暖和易近，实际上拒人千里。固然知识赅博，晓得很多，可我又不是想嫁给书。身份另有些诡秘……我脑筋中冒死地想着他的坏处。
我一本端庄地说着，可唇边的笑再也难按捺，话还未完，笑意已经荡了出来，眼睛欢愉得眯成了新月。他本来看着我的眼睛，忽掠过一丝黯然，仓促移开视野。
他一把抓住我：“不准走！”
我头未回，径直向前，落在了马车旁，赶车的秦力握鞭的手蓦地一紧，看是我又当即松下来，笑着点了下头。我敲了敲马车壁，九爷翻开帘子，看是我，含笑问：“你如何在城外？”
九爷从车里拿了一根拐杖出来，是之前我在他书房角落见过的。他撑着拐杖立在地上，一根拐杖本应当让他看着笨拙，可那根精美的拐杖隐在他的广袖宽袍间，让人涓滴没有高耸的感受。反倒是我因为第一次瞥见他站立的模样，人有些痴傻，呆呆地凝睇着他。
九爷笑着摇了下头，没有说话。
我出石府时，刚好撞上了慎行和天照。我弯身施礼：“祝石二哥、石三哥新年身材安康，万事顺意！”
两人都向我回了一礼，慎行的目光在我耳朵上逗留了一瞬，面无神采地移开了视野；天照倒是忽地笑道：“九爷费了那么多工夫，本来是给你的新年礼。”
我用力拽开他的手：“他日我去找你，再给你赔罪报歉。”话还未说完，人已经飘向了马车。他在身后叫道：“小玉！”
我朝他笑起来，视野超出他的肩头，看到霍去病还是站在原地，远远看着我们。我的心说不清楚地一涩，忙移开了视野。
我看了一会儿，不声不响地戴在耳朵上，板着脸说：“马草率虎，可贵你这么风雅，我就临时不活力了。”
我走到他的身侧坐下，低着头一言不发，九爷问：“你在活力吗？”
九爷半晌没有说话，最后声音小到几近听不到地说了句：“如何会忘呢？不管如何样，明天老是要你开高兴心的。”
霍去病笑着瞟了我一眼，一副懒得和我辩论、你说甚么就是甚么的模样。
霍去病含笑道：“倒是还晓得绝壁勒马，看来还没有急胡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