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杨亦姝走过来,瞧着霍南君也换上一身骑装。一身小巧身材被锁在绯红裙裾下,这是内宅女子少见的飒爽一面。
既然是马中之王,理应献给皇上,但东阳王却献给太子,这此中意味倒令人沉思。
霍南君不答。
皇后神采微沉,这偶然间不是在暗射太子有称帝之心么?
一匹肥胖颓靡,一匹烈性实足。
但东阳王仿佛没有发觉到有何不当,仍然说:“此马性烈,正合适随军出征。本日秋猎也可助太子一展雄风。”
他亲眼瞥见御膳房外冲出的侍卫,这让他的母妃过后惊出一身盗汗。
“是一匹蒙古宝马,经臣弟调训后,在疆场上不惊不乍,英勇非常!”
东阳王笑到:“臣弟定当极力。”
“好了,去筹办解缆吧。”武皇对东阳王笑道:“朕把你带来的五百府兵都拨给你。让朕看看,这两年你的围猎是否还像之前那样高深。我们三兄弟比比看,谁能打到更多猎物。”
杨子雍只能作礼道:“多谢皇叔。”
当下皇子、武将们去各分兵马。
义王还是那副模样,看上去憨态可掬。自小在兄弟里就属于吊车尾。文也不可,武也不可。还因为体胖,经常成为兄弟们中的笑料。
武皇点头:“是匹好马。”
霍南君毫不踌躇,挽住缰绳,蹬踏。利落的翻身上马。
连她睿智的伯父霍元恭都想不到,这个义王才是朝中藏匿最深最久的那小我。
但谁又能想到,这个碌碌无能的义王,竟然成为皇位最后的决逐者。
皇后道:“无妨,围场上以骑射论豪杰。必无人怪你僭越。”
霍南君道:“我的确不会。”
义王苦笑道:“臣弟只能望尘莫及。为两位兄长助性。”
霍南君从侍卫手里抓过马鞭。径直来到两匹马当中。
自从赏花秋宴以后,杨子诀再一次有机遇晤到了霍南君。若不是当日这个女子的报信,只怕那日将变成他们的一场灾害。
杨子诀想了想:“我那倒是有一匹温驯的小马,永宁肯让侍卫牵着马,驮你在四周转转。”
杨子雍也点点头:“嗯,就像山间雪梅孑但是独立。不过南君,我记得你并不会箭术。”
“臣弟在进京之前得了一匹好马,筹办送给太子殿下,作为及冠贺礼!”东阳王笑道。
皇后却更有些担忧。武皇是否会在乎,又会在乎到甚么程度,谁也拿不准。
“南君也要去?”杨亦姝勾起轻嘲:“我可没在宫里见过你会策马挽弓。”
“我的?”杨子雍一怔。
“可别怪这马长得丑。南君娇贵,也只要如许跑不动的马,才不会伤到表妹。这也是为了表妹的安然着想。”杨亦姝微抬的下巴,掩不住眸中的讽刺。
任何帝王都不会喜好儿子提早有如许的心机。何况还是在一贯多疑的武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