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对一同用膳的霍南君道:“李道弹劾东阳王谋反,如何看也是凶恶万分。在皇上面前,他没甚么表示,倒对你说了这番话,像是成竹在胸似的。这个李意,另有点意义。”
……
她这是在说,即便李道手握铁证,也不要希冀太子的权势会对他有所助益。更不要有祸水东引的动机,不然他获咎的就会是大半个朝堂。
他这番明知故问,清楚是在说:她一贯对他有敌意,这会儿竟没有避嫌。
东阳王嘲笑着看他一眼,却不屑与这等小臣多言。在他眼中,戋戋五品的官职,不过是跟在太子身边的一介主子。
就像宿世那样,仿佛运筹决策都在气度之间,决胜于千里以外。每当瞥见他如许的神情,霍南君老是顾忌再三。
霍南君不答,盯着他。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东阳王心底轻嘲,大袖一摆扬长而去。
“李意,我还要去母后那边说些事,你先归去吧。”杨子雍说道。
武皇思考了半晌,微微一笑,说:“那好,朕准了。”
李意走下长长的白玉门路,这条一丈见宽的石阶,本日格外宽广。
“是,臣辞职。”
……
坤宁殿内,文穆皇后的筷子停了一下,随机又淡淡一笑。
霍南君谛视着他:“你说。”
武皇道:“你不必如此惶恐。”
“你是在提示我,别引火自焚么?”李意如果有所的看她,心底微微一动:“你在担忧?”
李家怕是没几天就得锒铛入狱了。这类时候都是自扫门前雪,谁愿去沾这荤腥。
霍南君一怔,微偏视野,说:“我只是在想李将军胸有丘壑,应当早就考虑到这一点。我只是想来证明一下。看来,李将军挑选在这个机会上折子,公然不是刚巧。那么,你也是晓得内幕的,对吗?”
在众臣避恐不及的时候,她竟然会特地来讲这番话,倒是出乎他料想。
李意目色通俗的走上前来,声音又降落了几分:“这几日东阳王当然不会闲着,为了制止太子和皇后娘娘被东阳王扰了雅兴,无妨请娘娘和太子作壁上观,莫要被这位王爷沾了荤腥才好。等秋猎以后,我父亲返来时,统统都将见分晓。”
东阳霸道:“是,臣弟伸谢皇恩,自当为皇上鞍马。”
跟从出来的朝臣们,也沉思庞大的看着李意,但却没有人理睬他,皆是避他而行。
霍南君没有理睬他言语中的挑动,而是直接说:“我有几个题目想问你。”
“李意。”声音不大,但的确是在直呼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