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皇后提出的联婚,让刘书易忧心忡忡。他最担忧的,便是皇后想操纵他消弭异己,把持刑部。但霍元恭的一番话,让他实在松了口气。
“圈地一案将会牵涉大量官员,为制止处所诸侯官吏恃权专杀,这也是需求的行动。税收更是与处所息息相干。”霍元恭说。
美酒玉光杯,散落在精美的竹丝地毯上,像随便丢掷的杂碎。
东宫的寝殿本是最洁净肃整的。但现在却完整变了样。到处颠仆的酒壶,不谨慎便能滚到她脚下。
皇后道:“这孩子近月来,用心专研政务。不是在南书房,就是在内文学阁。可见只要勤恳刻苦,就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接下来,朝臣们大发群情,皇后与霍南君亦不时进言,殿内世人全然注心于政务上。
霍元恭的意义,是不会在刑狱上暗箱操纵。让刘书易仍然保持独立判定的态度。
刘书易不涉党争,也与他所处的官位相干。若他是轻易等闲拉拢的人,也不会受皇上正视。
霍元恭对一旁沉默的刘书易道:“刑狱上要如何窜改更好,我想刘大人应当最为清楚。”
……
杨亦姝顺着琴声寻畴昔,在殿内最角落里的一根柱子后,瞥见坐在地上的人。
从他入殿后一向沉默不言,便可看出,即便他的女儿能够嫁入东宫,但这位严厉的大人,也并不必然会毫无原则的投入太子麾下。
皇上要窜改,那霍元恭就支撑窜改,乃至力度之大,牵涉之广为南朝之最。目标就是短期内不让处所的雪球,滚到朝廷上来。
但霍元恭接下来所提的几条政策,已让皇后与霍南君明白。他的每一条政策都是针对处所豪绅。
杨子雍捏着拳头,低头不言。
“你是嫌我的琴刺耳吗?我让你绝望了吧……”杨子雍自嘲一笑,满目里是落寞的星光:“是啊,归正我一向在让人绝望。我已经风俗了……”
霍南君忖思:“伯父的是说……”
袁庆心想,还好如许的人物是站在他们这一边,不然该是如何可骇。
“那我们再细化一下折子上的详细事件……”袁庆道。
霍南君恍然:“伯父所思全面。”
刘书易微微一怔:“相国事说,处所刑狱的窜改计划,由我全权卖力?”
杨子雍拨弦。这大抵是一首不错的曲子,但因为他颤抖的手,划错了几个音。但他仍然弹着,就像轻刀刮竹普通断续刺耳。
霍元恭缓缓道:“南君考虑得不错。但还远远不敷,起码还得加上几条,比方刑狱和税收。”
杨子雍打了个降落的酒嗝:“我不过是想喝两口酒,你来听听,我新谱的这首曲子好不好……”
霍南君明白,这才是伯父的高超之处。添覆羽翼,向来都不会急于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