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宫,嫁了皇家,便要时候守着端方。可不要再跟着性子来。”再多的话也只化作一句父母的叮嘱。
刘怀柔又道:“在皇后娘娘那边,情面上只觉着娘娘待人办事很有分寸。但若真是遵循宫里的端方来,朱良媛的品级比我低,凭甚么能与我平起平坐?宫里不是最讲究高低尊卑么?”
分寸二字,便很奥妙。便是不感觉受了萧瑟,但也没有感遭到过分热忱。这若即若离,才让人忐忑难猜。
今后深宫大院,父女俩见面的机遇,便更少了。
皇后这是在正式向他提出疑问,他需求做挑选。
刘怀柔眼神一黯:“父亲要我恪言慎行,女儿都记得。但这几日,女儿是真委曲。入宫那天,需由太子揭盖头。但太子底子没踏入东宫。为守着端方,女儿连喜服都没敢脱。一屋主子跟着我靠着床坐了一夜。女儿刚入宫,不敢给皇后娘娘落下不循分的印象。以是这几日,除了给皇后娘娘存候,就是在屋里等着。恐怕多走了一步路,多说了一句话。就这么苦苦等了三天,也没人来问候一声。女儿实在想家。”
刘怀柔并不明白,她不晓得为甚么父亲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歉意?
哪一个女子不对本身的婚姻抱有等候和胡想?没想到这才刚入宫,就将一腔热忱撕了个破裂,也是让她始料未及。
屋里总算能平静的说些家常话。
那其间的等候和忐忑是何种滋味。刘书易能感遭到女儿的委曲。
“皇后娘娘接连几次派人来送些燕窝羹汤,锦缎金饰之类。传闻黄门侍郎家的那位,也一模一样。问安时,也只跟我们聊了些家常,但每次话也未几。问了几次父亲喜好读甚么书,家里种了哪些花。除别的,也就没甚么了。”
虽说她家也不是多么显赫的大师族,但好歹也是三品尚书府内的闺秀蜜斯。家教虽峻厉,但也没让她吃过甚么苦。
“女儿记得了。”刘怀柔又道:“不过父亲,此前就听闻太子殿下,仿佛很倾慕于那位永宁县君,这几日也以与她议政为由,连东宫都没有返来。我又不慎获咎过她,若她记在了心上,皇后娘娘和太子那边……女儿实在担忧。”
刘怀柔眼中噙着碎泪,点点头。一行人在前院行了一圈端方后,才进了屋。
刘书易从速道:“这可使不得,你现在嫁入了东宫,不成再随便行如许的大礼。”
刘书易深思了半晌,却没有问及太子,反而问:“皇后娘娘……可有说过甚么?”
“传闻太子殿下克日政务缠身,以是不管是我还是那黄门侍郎家的,都没见上太子一面。本日是皇后娘娘召见,才算见着了。”
刘书易道:“总之你记得,在宫里慎重行事,凡事莫要强出头。我与你母亲,不求你成为那枝头凤凰,只愿你安稳平生就好。”
下人们也做足了回门的流程后,才接踵退去。
“父亲为官清正,女儿一向引觉得傲。父亲何曾让我受委曲?”
“宫里甚么都不缺,就是想家得短长。”刘怀柔抿了抿唇,有些黯然的道:“太子倒是遣人送了几次东西。只是……太子本人连院门都还没进过哩。”
新婚入宫三日,礼数场面全面,但情面上却仿佛受了萧瑟。
养女十数载,一朝为人妇。
“是,女儿不会屈辱父母大人的教诲。”
“宫里可还风俗?有甚么缺的,随时找人来捎个信?”刘书易特地问道:“太子对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