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见容翡被人扶走,忙上前一步,可还来不及迈出第二步,花杀敏捷拦在他身前:“这里毕竟是倚兰殿,还请宋统领遵循我七杀宫的端方,不要叫我难做。”
如许一小我,为甚么会绑走容翡、与朝中敌对?
宋郁语塞,半晌方道:“司宫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闻言,坐在一旁的花杀神采顿时阴沉下来,司意兰却不觉得意,脸上含笑稳定:“殿下过奖。”
“……是。”
宋郁道:“皇上酒品不好,若去司宫主房中,怕惊扰了司宫主歇息。”
司意兰眼中流过一丝波光:“当然,我也不是非他不成。”
容翡闻言,仓猝上前一步,谁想酒劲上头,脚步踏实,竟一脚踏空,整小我往前摔去。
司意兰身上的幽兰香气扑鼻而来,宋郁身子一颤,闭上了眼睛。
司意兰倾城的眼眸中流光如水:“哦?本座如果去了殿下宫里,那殿下的皇兄该如何办?”
宋郁一边思虑,一边悄悄察看司意兰。
容翡睁大眼,呆愣了半晌,半晌才说:“这如何行?”
花杀道:“宋统领何必如此见外,你们是七杀宫的客人,美意接待自是应当,怎能怠慢?”
宋郁垂下头,声音轻得仅容司意兰闻声:“……我能够。”
司意兰低头打量着容翡,随后伸脱手去缓缓抚摩他脸上白净细致的皮肤。
月上中天,花枝摇摆,影照纱窗,屋内烛火透明,装潢精彩,四周都是室外幽兰那芬芳诱人的香气。
宋郁站在那边,皮肤细光光滑,骨肉亭匀,双腿笔挺苗条,细腰窄臀,胸腹处肌理清楚,减一分则稍嫌荏弱,增一分又稍嫌强健,当真是恰到好处。
正如那夜花杀拔刀欲自裁,司意兰看花杀的眼神,与现在看殿中这些舞姬的眼神别无二致。
“七杀宫中娇花嫩柳无数,司宫主又何必固执于皇上一人?”
“你,呃,你愿不肯意到我宫里来?我保你……保你繁华繁华,飞黄腾达!”
司意兰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绝世姿容,眼如秋水。
宋郁晓得敌强我弱,硬拼的结果只能是全军淹没,他转头对下属意兰:“司宫主,你这是甚么意义?”
司意兰微微一笑:“倒也是有些本钱。”他食指朝宋郁勾了勾,“过来。”
坐在他们劈面的六位堂主一动不动,神采也未变,但一股带着战意的寒气已从六人身上收回,会聚起来,朝沐四等人压去。
他坐在那边,身边仿佛竖起一道透明而坚固的高墙,将统统喧哗、欢乐都隔断在外。
花杀领命,正要从司意兰手中将容翡接过,宋郁已几步上前:“不敢劳烦花堂主,还是由鄙人带皇上回风荷苑安息吧。”
仿佛在他面前产生的每一幕都是一场笑话,或是一出折子戏,不过供他抚玩罢了。
花杀道:“宋统领,殿下是客,我七杀宫毫不会怠慢了客人,彻夜就让殿下在倚兰殿中安息一夜,明日一早,等殿下醒来,我自会派人抬轿送殿下回风荷苑。”说罢不等宋郁接话,转头使了个眼色,便有两名婢女走上前来,扶住容翡退出殿外。
宋郁站在屋内,面前是偌大一张雕花木床,淡色纱帐层层叠叠垂下来,将床头半掩。
司意兰眉梢一挑,坐回原处。
司意兰摸着玉骨扇尾端的青色丝穗,悠悠然道:“只因彻夜他让我很有兴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