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宋郁迟迟没有行动,狠狠一甩手中的长鞭,“啪”的一声,寝宫内明黄色的布帏回声而裂。
如果不是十二骑中的老四呈现得及时,只怕宋郁当场就要死在花杀剑下。
“宋玉?”容翡哈哈大笑起来,“妙极妙极!真是好名字。把他带上来,让朕看看他的脸是不是当真貌如宋玉!”
容翡仿佛没重视到袁慎一脸吃了苍蝇似的神采,犹自说道:“他的名字朕喜好,脸固然丢脸了点,身材还是不错的,收了。让他下去清算东西,待会儿随朕一道回宫。”
袁慎早看惯了宋郁那张脸,此时看到容翡一脸绝望的模样,心想这小天子公然死性不改,年纪悄悄的就那么重色纵欲,来军中巡查竟然还不健忘动那龙阳心机,幸亏宋郁生得丑,不然还不被他白白摧辱了?
方才容翡离得远,看宋郁时只感觉他脸部表面很有姣美的意味,现在近间隔一看,却见宋郁脸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紫红色疙瘩,眉眼口鼻埋没在密密麻麻的饭桶癞疮之下,一眼看畴昔的确分不清五官。
花杀闻言,不但不为所动,淡色的唇瓣还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纹,衬得他如画的端倪更加动听起来。
当时的宋郁刚满十七岁,恰是翠绿幼年,长枪银甲,身姿健旺苗条,带着几分少年人的青涩。
先帝容启是百官心目中的仁君,他德才兼备仁心宅厚,举贤任能奖惩清楚,可惜他贤明一世,最后却在立储这个题目上犯了胡涂。
“治过,没用。”
他曾经问过容翡这个题目,容翡的答复很简朴:“因为你长得丑,让你去奉迎他,朕比较放心。”
袁慎一听就晓得容翡曲解了,他很想说那人是此“宋郁”而非彼“宋玉”,但容翡兴趣勃然,一双凤目亮晶晶地盯着宋郁,明显是不筹算再听到别人说半句废话,袁慎也只好叮咛下去,让人带宋郁上来。
袁慎顺着容翡指的方向看畴昔,心头一跳,嘴上不敢怠慢,答复说:“那是营中的一名副将,名叫宋郁。”
宋郁那张坑坑洼洼的脸又露了出来,容翡马上嫌恶地皱起眉头。
容翡迷惑着,他转头,视野向宋郁下身移去。宋郁此时头垂得更低,一脸惭愧的模样。
宋郁刹时明白过来:“皇上恐怕是有所曲解,微臣名字里这个郁字,是郁郁寡欢的郁,不是宋玉潘安的玉。”
现在间隔宋郁入宫,已有两年。
容翡本来因等候而挺直的腰背现在已然软了下来,他身子今后一靠,懒洋洋地开口,已有了些爱理不搭的神采:“你叫宋玉?”
宋郁还记得一个月前第一次见到花杀的时候。
“你没听过甚么叫名不副实吗?就你这副尊容,竟然还叫宋玉,不把人吓得送终就是万幸了。”
“自小就是如许,小时候找大夫看过,说是从娘胎里带来的热毒。”
只是,对宋郁而言,不管脸长很多美,男人就是男人。
“他的名字朕喜好,脸固然丢脸了点,身材还是不错的,收了。”
容翡瞪大眼睛,仿佛是有些不敢信赖,他皱起眉头,看看宋郁丑恶的脸,又看看宋郁劲瘦的腰、苗条的腿……
宋郁:“……”
这笑容叫容翡又爱又恨,他咬咬牙,重重地哼了一声。
容翡不想看宋郁的脸,因而他转头盯着寝殿内的龙纹石柱,把它当作宋郁诘责:“你敢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