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钟山春雨图便被抬到了最低价的五倍,但并未停止,直到那位经常来回艺品街画摊,连董策都对他有印象的周公子开出六十五贯的高价后,便再也没人加价了。
这三幅画,一幅山川,一幅贩子,都是丈宽,六尺高,山是春雨钟山,市是繁华东门,都是金陵府能寻的风景,此两幅画中,非论山中避雨小兽,还是集市房屋路人,都是实际活泼,如真似幻,令民气神奋发。
接过从白雪蛾手里挖过来的侍女手中接过一杯茶,一口喝光后,董策便将茶杯递给侍女,几步走到一个小柜台后,拿起小木槌,对已经急不成耐的主顾道:“我艺苑拍卖的端方,诸位出去时已经听跑堂先容过了吧,现在鄙人直接开价,钟山春雨图,低价十贯,每次加价不能少于一百文,当然,有那位财大气粗的直接叫价一千贯,鄙人也不会介怀的,只要欢迎!”
现在台上,董策单独一人站在一张绷平的白布屏风架前,双手对白布渐渐虚捏,俄然,白布背后光霞一亮,紧接着一个婀娜多姿的人影便呈现在布上,在台下两百多观众惊奇的目光中,人影翩翩起舞,舞姿极富美好惹人沉醉。
董策闻言一愣,而后想了想便道:“能够,不过一次只能安排十人下台,从坐位一号开端,谁情愿的现在能够到台侧等待,当即便有人安排诸位上来。”
“十八贯五百文!”
而此时间隔烟花巷不远的艺苑也是人头攒动,艺品街各摊位的摊主全都应接不暇,忙得焦头烂额。
跟着三幅以棉布做纸,油漆为墨的画被人搬下台,世人这才觉悟,他们彻夜来戏堂的,不就是为了漆画而来吗,只是没想到还能赏识一段美好的嫦娥奔月。
董策面对观众,朗声道:“前两幅就不必我多先容了,而这幅十美图,图左,溪流之旁西施浣纱,虞姬腰悬宝剑瞻仰苍穹,图右,花丛前貂蝉手握水瓢文雅浇花,洛神甄宓挽发观书,图上,恰是之前一舞惊鸿的嫦娥奔月,而在月下,有千军万马前回眸一笑的褒姒,在中心则是横陈青石上的,乃是妖娆绝代苏妲己,其身边两侧,坐着环绕琵琶的王昭君与操琴清唱的卓文君,最后这位红裳飘然,腾空起舞的美人,恰是身轻如燕的赵飞燕。”
未等观众诧异,董策甩手变出一块云锦,几次的给观众细看半晌,便撑起将满身遮住,旋即只在眨眼之间,云锦一甩一收,顷刻,白烟飘出,惊人的一幕呈现了!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彼苍夜夜心。”
或许这些画远不止这个价,但也有能够一贯都不到,这都要看世道,并且画是越悠长,作画之人身份越逼真,那代价天然分歧,可董策只是初出茅庐,虽在金陵有些名誉,却也入不得很多人法眼,故此他的画算不得令媛难求。
董策的话声刚一落下,当即便有人高呼道:“十一贯!”
“三十贯!”
这声音刚落下,便有人接口道:“十八贯!”
而从十一号开端,大家都已经起家,做好了随时下台的筹办。
“唉,嫦娥已奔月做月饼去了,留下我等俗人筹办做俗事吧!”董策呈现台上,暴露了贩子嘴脸,为本身的漆画做起了司仪。
台上,白雪蛾应诗而舞,舞出了孤寂凄冷,舞出了暗自催泪,当观众们在为她的无侣孤眠感喟时,她竟飘但是起,泛动着长袖越飞越高,最后消逝在舞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