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儿解释:
“公子出世前后正值长平之战和邯郸之战。此时是秦赵干系最为严峻之时,是以吕不韦倾尽尽力,也只能将你父亲一人送回秦国,没法将你母子一并送回。彼时邯郸之战赵国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若不是世人皆知公子与夫人在秦国无甚职位,就算是拉去阵前也毫无用处,公子感觉,两军交兵,身为质子,你二人又怎会逃过此劫?”
好久,赵政终究规复平常的平平,哼笑一声自嘲道:
“奴婢昔日流落于各地时听过一些有关于吕不韦的事。”
赵政迷惑。
“我但愿永久这么风趣下去......”
“吕不韦只曾在我很小的时候修书给母亲,说是情势所迫,为我们母子的安危着想,秦国与他都不便再插手我们母子之事,让母亲身己保重,如有机遇定会接我们归秦。哼,这等虚假的遁辞,母亲开初竟也信了。”
“可奴婢不以为如此。”
看着赵政心对劲足翘首以盼的侧脸,有那么一刹时,梁儿也在想,倘若这个孩子的人生轨迹能够窜改,他不再见成为汗青上的秦始皇,而是仅仅作为一个浅显的“赵人”,在赵国安居乐业度过平生,那么他今后的磨难会不会少一些?他会不会过得高兴一点?
山顶湖边,赵政执起地上石子把玩着,嘴角扬着都雅的弧度。他望着火线班驳刺眼的湖光,表情从未有过的愉悦。
“你提他何为?”
赵政睁大了双眼,暴露惊奇神采,随后乌黑的瞳人缩了缩,又显出一片恍然,紧接着又蹙了眉头,细细思虑着甚么,面色刹时好几变。此等庞大的神情在一个七岁孩童的脸上呈现,实在古怪。
赵政听后垂眼思忖好久,道:
赵政嗤笑出声,复又看向梁儿。
“当年吕不韦只是一届商贾,即便在赵国搀扶你父亲的糊口,也无人会在乎;但现现在他已是秦国重臣,他的行动代表着秦国的态度,他若对你母子表示出正视之态,就凭赵与秦那几乎灭国的仇恨,恐怕你们早已被赵军拉去祭旗了。”
“且不说吕不韦是否真的那么想要让我和母亲归秦,就是父亲,传闻他已经又有了一个儿子,楚国公主之子,生于宫中,出身崇高。秦国的王位不愁无人担当,吕不韦若想要更高的职位,帮手那位公子便可,谁还会记得我这山野之子。与其胡想回到我从未去过的秦国,不如与母亲和你一同安于赵国。”
“夫人暗里可与公子提过吕不韦?”
赵政垂眼,轻声哼笑。
赵政听到吕不韦靠赵姬与公子子楚交好一事,更是显出不悦之色,若非说这些话的是梁儿,他定会难以自控。
“本来我的人生也能有如此畅快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