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殿下和先生请稍后,梁儿速去速回。”
可燕丹仿佛并没有活力,面上还是漾着浅浅的笑意。
梁儿讪讪的看向燕丹,寻求他的谅解。
“啊,本日风大,不宜在内里站得太久,且就练到这里吧。”
问人间,除了面前二人,另有谁能和得出如此意境?
梁儿的眼,梁儿的鼻,梁儿的唇,梁儿的发,梁儿的裙......
此时的宋玉显得非常夷易近人。虽已有五十岁,脸上却并未留下过量光阴的陈迹,还是端倪如画,美若冠玉。
梁儿被燕丹的密切行动吓了一跳,后又想到燕丹许是酒喝多了,便也没放在心上。
在他的认知中,女人就如物件,有效则取,无用则弃。
那一字一句,皆出于心中所感,没有半句对付追捧。
遂也给本身斟了一杯酒,迎着宋玉的方向,双手将爵杯托起,欲与他同饮。
这便是当世第一才子,亦是后代评说的四大美女之一的男人。一个年将半百,却未减半点风华的男人。
就连燕丹,也已看得痴了。
但是为何,面前这个知名有利、无权无势、乃至连身份也寒微之极的小小女子,竟会让他感觉没法丢掉、难以舍弃呢?
一时候,金叶漫天,墨发轻舞,衣摆飘飞......
高亢空灵的歌声悠悠响起,乘着秋风泛动在院中的每一个角落,牵动着听者的每一丝情感。
燕丹兴趣极好,竟较平时多饮了几杯,府中的酒一下子全都被喝光了。
他是自小便负担家国的太子殿下。
不知何时竟已入秋。
燕丹盘膝坐于地上,一只手臂支着膝撑着头,另一只手臂随便放着。
不觉间,曲已毕……却似仍不足音缭绕于耳中,久久不散。
耳畔响起燕丹温厚好听的声音。
刚从厨房出来的褒大娘和正在马厩给马儿理毛的小厮张倚齐齐看傻了眼。
洗涤过春、夏、秋的浮华,如沉淀后的皑皑白雪。
清楚是燕丹说她走神,要当真练习的,如何最后燕丹本身也走神了?
“别乱动,你刚说过要用心的。”
“殿下?”
燕丹一副很有耐烦的模样。一手扳过她的掌心,一手扶住她的腰身,双唇就凑在她的耳边,轻声教诲着。
宋玉与燕丹相对而坐,
恍然间,梁儿终究明白,这才是真正的《阳春白雪》。
“手应当如许......腰背要挺直......”
燕丹的笑如春花普通,开在他面上,却暖在梁儿内心。
“好。那梁儿先回房了。”
她惊骇燕丹会看出她的情感颠簸,便想要找个借口逃开。
只留梁儿一人坐在一旁难堪着。
梁儿悄悄扫了燕丹一眼,不满道:
他面上漾了几分酒意,幸亏仍无多少醉意,只较平时多了一分慵懒之感,看着倒是放松安闲很多。
说罢,伸手揉了揉梁儿的发顶,动何为是宠溺。
梁儿赶紧点头,点头不敷,还要摇手。
梁儿清算着酒具,看着几个空空的酒壶,一脸不甘。
三千青丝被梳理的一丝不苟,紧紧束于玉冠当中。乌黑的锦缎长衫随体而置,随风而动,行云流水般,安闲清闲,恍若谪仙。
说来忸捏,这还是她来这个期间这么多年,第一次摸到这里的货币。
话音还未落,梁儿便已端着酒具,逃之夭夭。
“这歌曲公然名不虚传。梁儿虽不通乐律,却也听得出此中的绝美绚丽。只怕本日听过殿下与先生的《阳春白雪》,此生是再刺耳得下别人所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