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晨起听事时婢子不成入殿,其他时候就连赵政去个厕所,梁儿都要跟着畴昔等在门口。
“呵呵,各位方才不是都瞥见了,那女子身着宫婢的衣裙,她是大王的贴身侍婢。”
“梁儿是寡人的侍书。”
梁儿走在赵政身后,在她以后还跟着一行百人的宫人步队,场面很足。
“呵……可有律法规定侍书必须为男人?”
“唉,方才在殿上老夫就想问问大王,但是见相邦大人都没甚么反应,老夫也便没有开口。”
侍婢住在大王的寝殿中,这成何体统啊?
她冷静看向赵政,见他一副慵懒的神采演的极是到位。
“分歧端方?梁儿放心,寡人是大王,季父又极宠寡人,不过是搬张床榻让你这贴身侍婢与寡人同住罢了,没人会多言的。”
“可就算如此……”
“寡人在赵国时,梁儿便是寡人的侍书,今后也持续便是。”
第二日寅时赵政便早夙起了床,梁儿帮他一翻梳洗后又奉养他用了早膳。
固然之前与梁儿一起同业,他并未看出她对男人有多大的魅惑力,不过就是较平凡人多些灵动的谨慎思罢了。但就这两日所见,她确切是个会让大王乱了心性的女子。
出了望夷宫,便是宽广平坦的中心大道,直通向正南边一座寂静宏伟的宫殿修建。
他昨晚获得动静,说大王让人搬了床榻到寝殿要与梁儿同住,不料本日一早大王又执意让梁儿做了侍书,入了冀阙大殿。
“大王本日如何带了个女子入殿?”
“快去!废料!”
她如许猜想着,却又不能直接问他,实在憋得有些难受。
“来人。”
赵政的侍婢有几十人,可贴身侍婢却只要一人。
赵政语气果断,不容辩驳。
“欸,各位有所不知,这宫婢曾是大王在赵国时的婢子。大王离赵时走得急了些,没能带上她,故而一向对她心胸惭愧、念念不忘。前日大王借秘闻出使赵国之便托秘闻务必将她带返来。如此这般,大王必是要宠她一阵的……”
白日赵政身边一向有各种杂七杂八的宫人跟着,他必须时候假装。而现在,这偌大的寝殿中独一她与赵政二人,他应当能够以真脸孔对她了吧?
而做赵政的贴身侍婢,这个事情的重点则在于“贴身”二字。
这就仿佛明清期间,跟在天子身边的寺人总管,必是最得天子信赖的人,是个极让人眼红的位子。
亥时将近,赵政伸开双臂,立于梁儿跟前,等着她为他宽衣。
所谓侍婢,就是要卖力仆人的糊口起居。
赵政一语竟惊得在场合有人双目圆睁、面面相觑,转眼又齐齐想起那骇人的宫规,便再次冷静的将头低下。
秦国的大臣们由冀阙的南大门进入,而秦王则是从东阁道入内,听事结束后,再由西阁道走出。
“相邦大人可知本日殿上女子是何人?”
赵政淡淡道。
宫人们将梁儿的床榻抬入寝殿,置于西侧,正对着东侧赵政的床榻。
“大王寝息吧,奴婢退下了。”
也就是说,赵政用饭,她要给他夹菜;赵政睡觉,她要守在寝殿;赵政起床,她要帮他穿衣……
“抬张床榻出去,寡人要梁儿与寡人同住。”
三年前,他还比她矮了足足半个头,现在却已经高过她整整一个头了。
这座宫殿是咸阳宫的正殿,名为冀阙,位于咸阳宫的正中间,是历代秦王听事之处,听闻也是当年秦孝公迁都咸阳时最早制作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