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相邦大人求见。”
“母亲想要梁儿梳头,政儿让梁儿来给母亲梳便是。至于梁儿,她现在不止是政儿的贴身侍婢,更是身兼侍书之职,若长时候待在母亲的竹泉宫,实在多有不便。”
“只要太后想梳,奴婢随时给您梳便是。”
“大王无需自责,这也并非大王之过。”
“梁儿做的吃食公然匠心独具,难怪大王这几年每天吵着要将你接返来。”
梁儿赶紧躬身报歉。
面前端坐于火线至高之位的少年第一次让他们生出了惊骇的动机。
回到殿中,赵政坐于案前看书,面色无恙,内心倒是波澜起伏。
他,是李斯?
“相邦大人谬赞了,奴婢不过是胡乱做的……”
“自从梁儿入了咸阳宫,住进大王的寝殿,大王便再没有去过后宫,虽只要短短四日,秘闻却还是有些许担忧……大王后宫的女子多数来自各国王室亲贵,不管如何,都不成怠慢了她们啊。”
这个大殿不过就是赵政的书房。
赵政见状,只得无法的轻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对着赵姬哄了好一会。
赵姬睨了赵政一眼,内心莫名有些醋意。
赵政力度之大,让梁儿痛的几乎叫出声来,她惊骇的看向赵政:
“你们可另有事要奏?”
“政儿真是不孝,方才让季父吃惊了。”
但是文武百官,能让吕不韦顾忌的寥寥无几。御史大夫位列三公,把握百官命脉,坐在这个位置的竟是与他对峙之人,又是先王临终受命,他又除不得。此一向是他的一块芥蒂。
“寡人有些倦了……若无事,便散了吧。”
梁儿随口一说,赵姬倒是面前一亮,转而看向赵政。
赵政入殿后感觉有些口渴,便叮咛梁儿去取些爽口的浆汁来。
正中厅堂的位置是给前来觐见的大臣们预留的。
梁儿入秦的第四天,她纤细的身影再次呈现在冀阙的大殿上。
或许说……
自断手臂,那种连心之痛只要他本身才气体味……
当梁儿走了一躺膳房,端着浆汁回到昭阳殿时,蔡泽已在门口正欲分开。
“回大王,老臣此番是要弹劾相邦吕不韦!”
“啊,本来是御史大夫,你所奏何事?”
“大王请稍候,奴婢这就去做。”
昭阳殿内竟是满眼的红色。
“女人把稳。”
“寡人……就赏你毒酒一壶吧。”
分开竹泉宫时,竟已将近中午,赵姬本想要留赵政一起用午膳,却有人来报纲成君蔡泽有事要奏,她只得眼睁睁目送儿子回了望夷宫。
仅仅一个书房,竟有二三百平米那么大。
但是奇特,史乘记录,李斯最早不是吕不韦的人吗?
赵政刹时回了神,快速调剂了情感,看向梁儿时,竟是满眼的镇静:
斯须,赵政眉心微蹙,以手扶额,面露难色,却缓缓道出了一段话,语气淡淡的:
丹地,红柱……
赵政才只要十三岁啊,便已如此耗费了知己吗……
生于战役年代的她已然出了一身的盗汗。
赵政思及本身方才在冀阙对御史大夫的一番热诚和他老泪纵横饮下毒酒,七窍流血而亡的场景……胸口狠狠一疼,竟本能的一把抓住在一旁桌案上清算书柬的梁儿的手。
殿中百官皆悄悄感喟,却还是无人敢言。
回宫的路上,梁儿猜想了数个赵政杀那人的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