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厥后,她的头更加沉重,知觉便也垂垂随之减退了……
梁儿感觉他神采古怪,便也随之望去,却几乎惊住――
“燕太子殿下,这位梁儿女人,你可还记得?”
他勾唇一笑,明知故问:
众目睽睽,赵嘉如此言语,他又是本日生辰,梁儿也只得无法从命。
你呢?
燕丹唇角微动,垂下视线不再去看梁儿。
“梁儿女人到!”
赵嘉看上去表情大好,神清气爽,大笑道:
燕丹身着白衫,脊背挺直,端坐在坐榻之上,手执一只爵杯垂眸浅酌。
此话一出,世人齐齐笑着拥戴。
这些天来他日日煎熬。
梁儿淡笑。
“梁儿女人德艺双馨,才貌双绝。静,如姣花照水;动,似弱柳拂风……本太子自是记得。”
而赵嘉却未理睬那些此起彼伏的赞成,他双手抚膝,侧目望向侧位的方向,唇角边的一抹笑意意味深长。
“世人皆叹燕人高渐离的琴音可绕梁三日而不断,不想梁儿女人的琴箫竟也高超至此,本公子甚为赏识。鄙谚有云,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怎奈梁儿女人岂是俗物可比?只望女人能尽饮此酒,就当本公子以美酒回报女人的一曲绕梁箫音吧。”
见他这般说,梁儿内心倒是舒了一口气,好似环境终究能够回归正轨了。
他应当在昨日就已经分开邯郸返回燕国了啊……
酒香如饴,盘桓在梁儿唇齿之间久久不散,回味无穷。
“公子和太子殿下谬赞了,奴婢……”
就算曲直至序幕,还是余音环绕,久久未止……
梁儿,这很多年来,我对你的情意只增未减。
她暗自一叹,从婢子手中接过爵杯,一手执杯,一手掩袖,抬头将那杯甜美的美酒一饮而尽。
她盈盈一拂,开口正欲打断他们之间诡异的说话,却又被赵嘉抢了先。
梁儿走至厅堂正中,面色恭敬,盈盈见礼。
冥冥中,她感受本身的身子飘飘的,似是有人将她抬走。
赵嘉见燕丹与梁儿相望无声、脉脉无语,心下对于二人之情便更是懂了几分。
从仆人通报再到梁儿进门,他的头一向都在嗡嗡作响。
酒尽杯空,他抬眼时,正巧与梁儿四目相对。
再落定时,身下软软的,仿佛是一处软榻,非常舒畅……
在你内心,我的位置还剩下多少?……
洋洋盈耳,如鸣佩环。
梁儿看得出,这些人应多是附属于赵嘉的翅膀,马屁拍得真是一个比一个响。
箫声终究落定之时,世人皆是赞不断口,称梁儿的箫艺竟也如她的琴艺歌舞普通,可称恰当世一绝,真乃奇女子也。
“奴婢本日奉大王之命,仅备了略为清雅欢愉的箫曲一首,一定冷傲,但愿不会令公子绝望。”
赵嘉眼神扫过梁儿身上,眯眼笑得滑头。
梁儿不再多想,躬身一礼。
梁儿回身,在众来宾的谛视之下走出厅堂。
梁儿面含笑意,细心解释:
顿挫盘曲,迤逦连缀。
听到梁儿的名字,赵嘉当即抬手,表示乐声停止。
众宾连连点头,感觉这笛的确更适于被称作箫。
梁儿目睹一个婢子端了满满一爵杯的酒朝本身走来,还将来得及回绝,便听赵嘉又张口道:
一起上,梁儿只感觉嘴里的酒香越来越浓,身子亦是越来越重,近至公子府大门时,终究再也支撑不住,面前一黑,竟是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