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这等纯至心机的百姓们,望着嬴政的车驾,流出了眼泪。
本来三川郡的大小官员们,都是低着头,谨慎翼翼恭候着秦王出来,但是他们闻声上马车的动静,再一昂首,见着的倒是个着浅显白袍,连头发也未冠上的俊美少年,那少年举手投足,端的好气度。但……但这也不像是秦王啊……秦王即位数年,现在那里还会是个少年模样?
“刘县令请。”
“那……这……”刘子训看了看徐福,又看了看嬴政,他不知徐福身份,不敢等闲回绝以免获咎了朱紫,但现在王上又未开口,他如何能冒然承诺?
世人顿时更是猎奇不已。
如此好的边幅,做甚么不好?如何会去做内侍呢?
“走吧,先带路往那边去瞧一瞧。”徐福也没筹算一次就能胜利,一次不成,那便多试几次,总能有胜利的时候。他脑中还回荡着那日的卦象。这事,急不得。忙中便轻易出错。
叔华神采白了白,明显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勉强地笑了笑,一边令人取来卷宗,一边与嬴政汇报环境。
三川郡治所位于雒阳,还不等行到雒阳,便已经有郡守带领部下大小官,远远地迎上前来了。
如答应不好!
徐福扫了他一眼,心道,难怪三川郡不降雨都有一月了,那郡守才命人来报。看来不是个多么聪明的人物,也不知是如何坐上这郡守之位的。
“是不是歪曲,王上贤明,天然会有定夺,郡守何必在我跟前辩论。”男人倒是稳得住,竟是半点都不与叔华急脸,好似压根不将下级的恼羞成怒放在眼中普通。观这二人办事行动,高低立判。
“刘县令可擅地理水利?”徐福看向刘子训。
徐福暗道,这不恰是开源节流么?
现在三川郡内,井水尚未完整干枯,周边另有些河道或小溪,还全然未到寸草不生的境地。
“那你以为该当如何?”
可这若不是秦王……那、那他如何敢坐在马车之上呢?
这群人正懵逼着呢,俄然间车帘又是一掀,紧接着才是嬴政走了下来。
闻声嬴政的声音,徐福就晓得刚才郡守拍马屁的体例,是拍在马腿上了。嬴政心系灾情,一到雒阳,天然是先过问灾情,他身为郡守,如果当真担忧嬴政降罪,那也应抢先讲清楚灾情,随后再请罪,而不是假装体贴细心,一上来便为嬴政安排衣食住行。这实在不是他一个郡守应当去做的事。
嬴政转过甚来,目光落在徐福的脸上,见他固然神采没有窜改,但眼底却模糊透着烦躁之色,他不由得伸脱手挡住了徐福的手背,“不止秦国,畴前线都城极易呈现水灾,到最后,都能处理的。”
三川干旱不降雨,他们焦心惶恐,担忧着是不是触怒了神灵,才得不到庇佑,但现在秦王亲至,对君王的崇拜和自觉信赖,令百姓们欢天喜地了起来,仿佛迎来的便是能够挽救他们的神灵。
徐福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这些人便更严峻了,恨不得将手脚都缩起来才好。
徐福见状,忍不住又瞥了一眼中间的叔华。刘子训这般才叫聪明人的拍马屁体例啊。说不定过不了几日,这二人的位置便会对调个个儿了。
嬴政面色一沉,“你跟他去做甚么?”
但是……徐福固然汗青不精,但他也晓得在当代,天灾是最难管理的。再一想到那卦象的唆使,徐福便更感觉内心梗得难受。谁晓得这个窘境会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