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家看来,项羽不但败战,更是败气。
侠客哭笑不得,未料朱家可思虑出如此昏招。
其心一变,成败便转。
子婴昔日可犯险过向巴蜀崇山峻岭,仅携数百兵顺汉水至别国,现在这些事想想便觉陌生。公然孤身一人与有后之人思虑分歧。若再有其事,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派统领前去为之。别的,现在情势亦不如当年紧急,他若再欲如前番行事,恐朝臣皆不会承诺。
侠客齐齐收剑,朱家跪坐一旁,手指白布上较大的墨点,望向白须老者,“此为何星?”
一如驰骋疆场的赵武灵王,不觉强大内奸,而面对传人之事则像是一介蠢材。或许非是其本就笨拙,只是其心有变,本不会出错之事,亦有了偏差。
子婴与韩谈仅携未至数百侍卫张望咸阳百姓秋收,一岁已过,见黄叶落地再绿,现在又落,周而复始,不由感慨。
“项氏可有何意向?!”朱家瞪眼问道。
“臧荼气力不弱,后遇韩信不战自降。想必亦是燕地早已有力支撑战事之耗,不得不如此。”子婴思考道。
“想来王上虽未出战,亦故意衡山战况,故有此误。”韩谈笑道,“胡夫人分娩期近,迩来大事交于陆相国便可。”
只不过,子婴心中已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责备之意。此意本微,跟着胡夫人肚子渐大,其意渐强。
“滚蛋!”
“董翳至齐,始终闲处。事不宜迟,本日便携大礼拜见!”
“盟主欲投奔董翳?”侠客猜想道。
直至侠客倚车厢闭眼打打盹,朱家的耐烦终究完整耗尽。
“滚!一介废料有何可投?”朱家白眼道,“此人不成投,却可交好。但看其人如何行事,我等可跟从。想来必会无碍。”
韩谈见机,未做再问。
“星图?”朱家不觉眯眼,发觉到非常之处,“本来其间皆是曲解,本侠客不怪。”
“项氏又败了?!!”
“此为岁星,其旁有一环抱之星,为老夫先祖最早所见,世人皆不察也。星图亦是先祖所画。”老者捋须,沾沾自喜。
“臧荼死于燕地内哄,与韩信何干?”韩谈皱眉不解。
“应是如此...”
“星图,岁星...莫非老者先祖乃是与魏人石申其名之甘德?”一侠客问道。
待朱家携数车大礼至董翳府宅外时,并未见董翳亲身出面相迎。侍卫宣称通报,入宅半晌不见外出。
府宅中,朱家刚闻侠客报信,慌怒间颠覆几案。
归程中,子婴放眼东望,非是齐地,而是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