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曙辟行宫,寒皋野望通。每云低远岫,飞雪无长空。赋象恒依物,萦回屡逐风。为知勤恤意,先此示年丰。”
楚云飞的话让秦川也忍俊不由,正强忍住,却瞥见汉恩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不由打趣汉恩道:“不知你这洋人可否也来上一首?”
这一首是唐朝白居易的《问刘十九》,固然汉恩倒也读的顿挫顿挫,可无法这首《问刘十九》却和蔼势半点干系都没有。汉恩吟罢,自是又引得世人一阵大笑。
了然淡淡一笑道:“此诗乃李隆基所作《野次.喜雪》,倒是远比李世民的那首大气很多,只是还是称不得澎湃。”
“看你小子就不是好东西,我是不成,莫不是你能?对了,还离不开这雪字。”
这一首五言,则是唐朝王维的《观猎》,更是气势不凡,金戈铁马之意尽显。
张士珩口里说着,一指四周已经暗下来的街道:“好了,有这么多人看着,我们也该出来了。”
张士珩想想也是,不由有些泄气,搜肠刮肚想了半晌也没所得,俄然瞥见楚云飞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在看着他,不由有些气恼,一指楚云飞。
张士珩捧着肚子笑了半晌才强忍住笑指着楚云飞道:“好好!公然没说错你,你小子还真是近墨者黑。”
张士珩俄然愣住笑,一指秦川说道:“这半天倒把你这配角忘了,论魄力,我们这些人倒是没有比得上你的,你又是批示数千挥刀拿枪的盐丁团总,这气势也好,金戈之音也罢,你都占了,你就来一首吧。”
歌罢,了然对张士珩一顿首,算是对张士珩回礼,然后了然再不睬张士珩,却转头对世人说道。
“方才诸位施主所言诗词,除了裴子野的那一首,其他或是骚人骚人所云风花雪月卿卿我我之词,或是山川风情之话,甚是闲淡。秦施主乃赳赳武夫,来日必会金戈铁马驰骋疆场,这咏雪之娱,可有大气澎湃之词,或是金戈铁马之音否?”
这一次不但是张士珩喝采,世人也都齐声喝好。
张士珩也来了精力,大声道:“不错,还能再来否?”
“洁野凝晨曜,装墀带夕晖。集条分树玉,拂浪影泉玑。色洒妆台粉,花飘绮席衣。入扇萦离匣,点素皎残机。”
“我呸,这首杜工部的绝句我们大清三岁孩童都能吟诵,你个洋人也敢说气势。”
汉恩吟罢,转头问了然:“道长,他们刚才是千里暮云平,我这是万里,我这首但是有气势?”
汉恩的话顿时又引得世人一阵大笑,就是了然也不由莞尔,张士珩更是笑得弯着腰指着汉恩。
张士珩紧跟着道:“算你小子能,还能再找出一首吗?”
就在世人都伸颈等候时,楚云飞却痛快地一点头:“没了。我就记着这两首。”
张士珩这一说,世人看时,公然见红灯映照的红晕茵茵的街道上,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很多人,远处街口另有人男女长幼零零散散地出去。
张士珩固然贪财,可并不贪墨,所得之财,也都还算得上取之有道。最让秦川看重的,不但是张士珩脾气随和,还因为张士珩并无普通上位者装腔作势令人生厌的风俗。相反,张士珩倒是为人开阔不羁,可谓君子君子。
秦川早就晓得躲不过本日这场景,在内心已经有了腹稿,张士珩一说,秦川也不造作,张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