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犯病吧？
梁九功道：“六阿哥的性子您又不是不晓得，除了问您的伤，他还能说甚么？看六阿哥的模样，内心也是悔的不可。”
胤祚神采暗淡下来，想起那只抓在剑刃上的手——或许康熙对他的豪情，并不像他设想中的那么淡薄。
胤祚不语。
“啊？”旺财愣了愣，笑道：“爷您想多了，昨儿主子亲眼瞥见万岁爷抱您出来，不晓得多严峻，如何能够真的将您贬为百姓？万岁爷也就是被您气急了，随口那么一说，那里就能当真了？”
胤祚刚大闹了一场，只感觉身心俱疲，半点儿精力头都提不起来，加上两只手包的像粽子，便懒懒的躺着给他喂食。粥里不晓得放了些甚么东西，暗香扑鼻，又带着点苦味，但不难喝。
康熙怒道：“他的脾气朕惯得，朕就能受得！朕活力的不是这个，而是……”
“那、那可如何办？”旺财快急哭了，见胤祚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气道：“爷您明显晓得，为甚么还……主子听十四阿哥说，当时万岁爷明显已经悔怨了，只要您说一句软话，就甚么事儿都没了，您如何就……唉！”
“他委曲？朕还委曲呢！他把天都桶了个洞穴，朕正给他清算烂摊子，他倒好，又跑来闹！朕那是不罚太子吗？朕只是不能明着罚太子，他如何就不能为朕想想？”康熙是越想越气：“朕不过是一时愤恚说了几句重话，竟然就在大殿上给朕寻死觅活！的确丢尽了朕的脸！”
梁九功叹道：“六阿哥约摸早就推测有此一遭，比老奴还平静呢，重新到尾只同老奴说了一句话。”
胤祚打断道：“爷现在是百姓了，今后连他的面都见不到了，还找谁闹去？”
遂不再说话，康熙又看了两页，有些游移的问道：“老……阿谁孝子见了圣旨……”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朕能不骂他？朕能不罚他？”康熙气的拍桌子：“成果朕还没如何样呢，他倒先不欢畅了！一传闻太子没事儿，二话不说冲到朕跟前，说是‘聆听教诲’，甚么聆听教诲？清楚是来找朕算账的！”
说着抹了把泪：“主子你如何就这么傻？此次是运气好，心疾没有再发，手也没甚么大碍，如果……您下次可不能再如许了，再如何样，也不能拿自个儿的身子出气啊！万岁爷那么疼您，有甚么话不能好好说吗？非要闹的……”
“如何会呢？六阿哥打动还来不及呢！”
梁九功叹了口气，又从袖中取了一个瓷瓶交给旺财，道：“万岁爷昨儿伤了手，这是太病院给万岁爷配的药，老奴看配的多，就给您带了一瓶过来。听太医说，这药灵验的很，您用了，保准连丁点儿伤疤都不会留下。”
见胤祚看完圣旨后久久不语，梁九功劝道：“六阿哥别担忧，这上头说的虽吓人，但也没伤筋动骨，六阿哥您的名字还好幸亏族谱上写着呢，等事情淡了，万岁爷气消了，重新封归去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药给他了？”
胤祚嗯了一声，旺财扶胤祚坐起来，放了软枕让他靠着，又去取了粥来，道：“段太医也说主子大抵是这个时候醒，这粥炖了两个时候了，最好克化，主子先用点儿。”
他若念圣旨，胤祚还得摆香案跪接，再受一番折腾——他可不敢折腾这位爷，这位爷但是连万岁爷都敢折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