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已经十八了,端倪清雅如画,正坐在书案前清算画作,闻言昂首看了眼,笑道:“十四来了啊!”
胤祯冷哼道:“再小也是皇阿玛的儿子,皇阿玛眼看着就对二哥绝望了,除了二哥,大师都是庶出……唉,可惜先皇贵妃没能晋升皇后,不然四哥也算半个嫡子了。”
胤祚道:“别看四哥办了几件标致的差事,但皇阿玛对他却不满的很,你可晓得为甚么?”
胤祯闷闷道:“上书房的徒弟们不都说现在是承平乱世吗?为甚么百姓还过得这么辛苦?朝廷没有赈灾吗?”
到底不再胶葛此事——既然康熙令胤祚清算画作,他若真在德妃宫里一呆大半日,未免有懒惰之嫌。
胤祯哼一声,道:“你为何不等我放学就出宫了?”
胤祚点头发笑,曼声道:“古人有睹雁翔者,将援弓射之,曰:‘获则烹。’其弟争曰:‘舒雁宜烹,翔雁宜燔。’竞斗而讼于社伯。社伯请剖雁,烹燔半焉。已而索雁,则腾空远矣。”
胤祚惊奇的昂首,他记得康熙是汗青上在位时候最长的,足有六十一年,且现现在太子职位安定,盛宠无人能及,觉得夺嫡之争还早的很,不想竟现在就有了苗头,且连这么小的小家伙竟都有了想头。
那一天今后,他好久没有瞥见胤禛。
胤祯说完半晌也没见胤祚回应,惊奇的昂首,却见胤祚神采有些恍忽,却不晓得是想到了甚么,猎奇的问道:“六哥,当年你和四哥之间到底产生甚么事?四哥为甚么和你俄然就陌生了,另有额娘,为甚么额娘向来不给四哥一个好脸?常日里连我提一声,额娘都要翻脸。”
“胤祚有甚么错,就因为他没有老诚恳实被害死?就因为佟佳氏惧罪他杀,你就要杀了他为佟佳氏报仇?你真是孝敬,你真是她孝敬的好儿子!”
“……你如何就这么狠心!他是你弟弟啊!他是你的亲弟弟!你不是我养的,可你也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啊!你如何就下得去手!”
胤祯切一声,道:“我才不奇怪!”
第八章
幼年的影象已然恍惚,但那一天的事却清楚如昨日。
胤祯啐道:“你走的还没爷快,通报个屁!再说了,六哥府上又没有女眷,有甚么好通报的?”
胤祯如有所思,半晌以后回过神来,一脸猎奇道:“六哥,我传闻小时候你和四哥干系最好,同吃同睡,你种痘的时候,还是四哥不眠不休的照看,才得好转——为甚么现在四哥对你这么冷酷?连对我都比对你好,更别提十三了!哼,也不晓得谁才是他的亲弟弟!”
口中道:“畴昔两年太子殿下监国,克尽厥职,举朝称善,皇阿玛也赞有太子在京办理政务,如泰山之固……这绝望两个字从何提及?”
胤祚苦笑,当年的事,如同扎在心中的一根毒刺,连他都不肯提及,何况是额娘,何况是四哥?
十一岁的胤祯脚步轻巧的穿过院落,赶上恭敬施礼的下人,便随便的挥挥手。
胤祚不喜好屋里一堆人,以是奉侍他的寺人丫头们都像隐形人似的,很少在他跟前呈现,但府里表里还是打理的井井有条。
胤祚点头:“不好玩。”
胤祚道:“听皇阿玛的意义,来岁要巡幸塞外,你去求一声,定会带你一起去。”
胤祚用炭笔在画背后标了号放在一边,又翻开一幅,口中道:“我也大了,整日待在宫里算如何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