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点头,道:“说的倒有几分事理……不过,你既然有这个设法,如何没见你找人去刑部说说此事?”
梁九功恭敬应了。
胤祚找了一大叠纸来写写画画。
俄然开口问道:“胤祚,前些日子都城来了个告状的妇人,你知不晓得?”
小汤山不远,风景也好,住那儿还不消理选太子这糟苦衷!挺好!
等康熙坐下来一心看折子,胤祚却停下笔:今儿他爹如何这么古怪,倒像是考教他似得,莫非是比来挑太子挑胡涂了,见儿子就问,忘了他不在人选范围内了?
看来等太子人选出来之前,还是别来老爹跟前晃了,要不然动不动找个事儿来难堪他一下,费事!
“然后呢?”
胤祚嗯了一声,笔下不断,道:“皇阿玛是说阿谁死了儿子的孀妇?听旺财提起过。”
“如何叫躲懒呢?”胤祚不满道:“那科岱不就是儿子找的吗?既然能找到人把事儿办好,人家还办的高欢畅兴的,儿子为甚么要自个儿做?有那工夫,儿子还不如在家陪洪福呢!”
那孀妇是四川来的,她丈夫客岁归天,给她留下了一个六岁的儿子,和二十亩良田,她就守着儿子和田产过日子。不想有一天,她儿子俄然不见了,孀妇疯了似得找人,直到早晨,才有人奉告他,说瞥见她小叔子将他儿子带到山上玩去了。
“嗯?”
胤祚又叹一声,道:“不读书识字的,儿子不耐烦教,读书识字的吧,都一门心机读四书五经考科举呢,谁会情愿跟着儿子学格物啊?儿子想着转头在流民里找找,看有没有读过书又有些天禀的小孩子。”
真是被胤禛带歪了!康熙忙将这设法从脑海里摈除出去:如果真要立老六也就罢了,若只是找个挡箭牌,却千万不能找他的……废太子的日子,岂是好过的?
那孀妇哭求无果以后,就踏上了告状的路程,从知县到知府到巡抚,最后一向告到了都城。
连他都两度遇险,若不是有老六,他早就死了……他能够跟本身说,这些都是索额图所为,与胤礽无关,但是皇子的母族或亲信为了扶他上位,去暗害其他皇子乃至弑君,莫非就不叫自相残杀了?
又想到,若论心机纯粹,再没谁比得上这小子了……莫非真要立他不成?
胤祚皱眉道:“这是边关之地?”
“行了,别折腾了,”康熙招手道:“朕就是内心有事儿,睡不着,吃甚么都没用……来,过来坐。”
康熙嗯了一声,不置可否,扔了个折子过来,道:“看看这个。”
胤祚还是有点不放心,如何才几天没见,康熙的气色就差成这个模样,眼圈发青,神采蜡黄,眼睛里还带着血丝,说话声音也不对……问道:“找太医看过没?”
康熙点头发笑。
胤祚道:“要不儿子去问四哥?四哥必定有体例。如果四哥没体例,不是另有八弟吗?他们两个都比儿子聪明。”
康熙不动声色,道:“你对此事有何观点?”
胤祚想了想,道:“我记得处所上有常平仓可供赈灾、平抑粮价之用,他为何会动用广宁仓?如果常平仓都早用完了,他先前干吗去了?另有,儿子看到折子最后,除了请罪,半句也没提到前面筹办如何行事,现在才几月份呢?百姓靠着广宁仓能熬到来岁秋熟?广宁仓空了,他就没想着如何再填起来,如果俄然兵戈如何办?这知府好生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