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他却满不在乎,“谁说的,大部分的确是分不清。但是你,我分得清。比旁人胖出好几圈儿呢。哎,你记不记得一年前在索尼家,你穿戴个粉衣裳,朝那儿那么一站,嚯!本来他们是想让朕留意到赫舍里的,成果你在那儿,都不消打扮,光是这身材儿,就能吸引统统人的目光。是不是啊玉儿?”
头一回在宫外过夜,没有了早朝的滋扰,玄烨顿觉神清气爽。
忽闻背后惠儿的脚步声,玄烨感觉本身捞到了拯救稻草,“惠儿啊,你快来,你这些侄女,我一个都记不住。”
惠姑姑?一个惠字加前缀,听得云惠顿时感觉本身年龄上去了起码二十。“会不会说人话?宫里叫惠姑姑的,都是那些老嬷嬷了。你老姑我风华正茂、二八芳龄的,如何能叫惠姑姑?叫惠儿姑姑。”
不过府里的事情,哪有能瞒得过她的耳朵的?
家有两房,宗子不得宠、次子为官;有一探亲青梅竹马的表妹;家有姑母嫁了天子。厥后情路不顺,烦闷而死,也有说离家出走的;父亲后被免官……如果不是有曹寅这个汗青正主在,云惠真感觉纳兰家才像《红楼梦》的贾家。
云惠“切”了一声,不屑道:“平生最烦没有担负的男人,若不能给她座金屋,就不要把她藏在草堂。说甚么二人只要有草堂就能只羡鸳鸯不羡仙,那你倒是能给个草堂啊!喏,这草堂也是你阿玛的,瞧着,你也老迈不小了,你阿玛定已替你寻了好婚事。”
小女人一听,顿时眼睛眯成了新月儿。
云惠像想到了甚么似的,问宛宁道:“你哥哥呢?”
迈太小桥,跨进兰轩,四围桃花杏花掩映,很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意味。
她长得明眸皓齿,五官算不上绝色,典范的满族女子暴露光亮额头、鹅蛋脸,一身书卷气,不冷傲但胜在看着舒畅。和云惠脑海中勾画出来的“林mm般”的模样大相径庭。
“你去哄你皇姑父给你讲故事。”
云惠没好气道:“又认错了,那才是宛月。宛玉在我这边儿呢。”
说着,玄烨摸了摸“宛玉”的小刘海。
云惠被他逗得一乐,“花儿就没有不一样的啦?这花儿还分桃花、杏花、荷花、牡丹花儿呢。我看你宫里那么多妃嫔,也把谁是谁分得很清楚嘛!”说着还用心看了他一眼。
好久不住府里,加上院子扩建过,路也不大熟谙了。云惠找了个丫环带路,好轻易才走到兰轩。本来这兰轩之前也不过是府中一个避暑的院子,临湖而建,四围有树和竹林,夏天映日荷塘,风景倒是一等的好。只可惜在府邸比较偏的处所,可见觉罗氏并没有把本身这个远亲的外甥女放在心上。
也许是自知理亏,云惠难堪地笑笑,“这故事……讲的挺好哒?”
只见小丫头也不欢畅地撅起嘴来,“皇姑父,我不是宛月,我是宛宁。宛月是大伯家的,我阿玛才是明珠。”
云惠一愣。擦,说漏嘴了。
这容若一大早的去人家女人家的院子,这成何体统?虽说清初汉人文明还没有完整传入满人家中,满蒙的女子也大多豪宕,敢爱敢恨,可也都老迈不小的了。再说了,表哥表妹的,很轻易就生长出啥啥啥来。那容若又是个多情种子。不可,本身这个做小姑的,得去尽(纯)尽(属)义(八)务(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