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潜一喜,仓猝正要谢恩。康熙却神采一沉,冷冷道:“如有半分差池,细心你的脑袋!”
白檀忙要上去接药丸,却被康熙抢先了一步拿去,康熙瞪白檀:“还不快取温水来!”
然后,便看到了倒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的昭嫆。柔嫩的身躯横躺在冰冷的方砖墁地上。
换上洁净的衣物以后,沈潜才再度被引进碧纱橱中。
她展开眼睛,却见殿中已经掌灯。
“微……微臣……给皇上请……”沈潜大口喘着气,便上前去给康熙叩首存候。
“嫆儿!嫆儿!!”他不管如何大声呼喊,昭嫆都没有涓滴反应,康熙大惊之下,仓猝对外大喊:“来人,传太医!叫院判沈潜立即过来!!”
两刻钟。
……
沈潜正跪在一旁把这昭嫆的脉,约莫一刻钟后,才答复:“从脉象上看,已经见平和了些。至于可否保住龙胎,微臣需晓得娘娘到底见红了多少。皇上,可否先命宫报酬娘娘换衣?”
沈潜吓得神采一白,仓猝道:“微臣的意义是,娘娘若不再持续见红,龙胎想来是能够保住的。”
白檀吓得脖子一缩,再也不敢多言,忙上去为昭嫆宽衣解带。连贴身的衣裤都取了下来……
康熙看了看仍在昏迷中的昭嫆,便道:“你出去候着吧!”
康熙瞋目骇人,不由吼道:“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话都未说话,便被康熙怒冲冲打断了:“还不快过来救佳嫔!”
“嫆儿!”康熙惊呼一声,仓猝上去,一把将昏迷的昭嫆横抱了起来。
沈院判打了个颤抖,仓猝道:“是!微臣必然竭尽尽力!”
白檀神采一囧,瞅着康熙袖子上的血迹,忍不住道:“您……不筹算回乾清宫换衣吗?”
康熙听了这话,喜色突然消尽,面含期许,孔殷问:“是你是说,佳嫔和龙胎都无碍了?!”
康熙却怒了,他指着那一大片血污,吼道:“这还未几?!!”
“再去催!”康熙急吼道。
“是!”白檀吓得缩脖子,脚下倒是缓慢倒了满满一大杯温水递奉上来。
“嫆儿!”康熙就坐在床头,见她睁眼,几乎喜极而泣。
沈潜昂首便瞅见康熙那团龙纹袖子上感染的血迹,神情一肃,立即二话不说翻开药箱子,取出了一套银针来,道:“既已见红,请容微臣先为娘娘施针止血。”
沈潜得了准允,立即便是行云流水便扎了下去。一系列行动,仿佛胡蝶穿花,的确不像六七十岁的老头子能有的敏捷与敏捷。
昭嫆仓猝狠狠点头:“不!我没有!”——沈潜?不是太病院的右院判吗?之前为良朱紫安胎的也是他。
昭嫆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心不足悸地捂着本身的肚子,忍不住问:“我……我到底是如何了?”
康熙的神采这才舒缓了几分,“本日起由你为佳嫔保胎,若保得住母子安然,朕重重有赏!”
院判沈潜,终究气喘吁吁赶到了。不幸这位右院判,一把年纪、两鬓苍苍,提着药箱子一起从太病院跑来,累得都快虚。
沈院判忙上前回话道:“皇上,娘娘的午膳中并未查处非常!膳房的食材也正在排查中。”
现在陪侍御前的,是副总管李德全,李德全吓得大气不敢出,仓猝上前道:“回皇上,主子已经派了腿脚最快的寺人去召沈院判了!”
他瞳人一缩,只感觉惊骇袭上心头,那是一种他前所未有的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