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嫆脸颊泛白,“胎息弱?会如何样?!”
婀娜花姿碧叶长,风来难隐谷中香。
精密的梳篦悄悄滑过,肉丸子眯着眼睛,吐着蓝色的舌头,一副非常享用的模样。
康熙笑着说:“嫆儿身上有兰之气韵,能有你,是朕的福分。”
昭嫆回身坐在椅子上,沈潜跪上来把了脉,又问了昭嫆克日来的饮食、就寝已经胎儿状况。昭嫆胃口见涨,睡得也还算安胎,肚子里的孩子不闹腾她。
昭嫆咬着本身发白的嘴唇,“是因为之前见红的原因吗?”
沈潜神采微微有些凝重。他这幅模样,叫昭嫆心底一慌。
康熙不由大怒:“你是如何为佳嫔安胎的?!之前不都好好的吗?怎的月份大了,胎息却弱了下去?!”
康熙微微沉吟,很久以后,他悄悄点了点头,便执笔蘸饱了墨汁。
昭嫆点了点头:“偶尔会感觉骨碌动了一下,但是动静不大。”她笑了笑,“这孩子很灵巧呢。”月份大时候,有的孩子会格外闹腾母亲。
“废料!!”康熙一巴掌重重拍在结案几上。
一提这事儿,昭嫆就脸燥得很,便道:“臣妾可不想当才女,何况,女子若才名太盛,只怕也不见得是功德。”——古往今来的才女,大多命途多舛。
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
昭嫆忙给他一个浅笑:“无妨事的,臣妾幼时也体弱,现在不也好端端的?有皇上福泽庇佑,臣妾不怕。”——沈潜的医术总比暮年为她调度身子的大夫强多了,只要孩子别遭人暗害,她的孩子即便生下来体弱些,将来也必然会一每天安康起来的。
昭嫆赧笑了笑,常日里不出门,天然只能画养在屋子里的兰花了。
只是稍稍弥补些吗……昭嫆面庞苦涩,罢了,能补多少是多少吧。
康熙一脸烦躁:“那还不快去开药!”
午膳过后,昭嫆歪在书房的美人榻上,斜倚四五个鹅羽软枕,手里端着一盏杏汁燕窝吃着,夏季天干物燥,燕窝则最能润肺了。
因而,康熙挥毫,流利地落下了几行字。
“娘娘很少胎动?”沈潜细心地问道。
“嗻!”
在她宫里养了几个月工夫,就蹭蹭加肥加大。
说来也逗,八哥犬明显是一副不幸巴巴的小不幸样儿,通朱紫却给它取名叫“安乐”,仿佛是盼着它安然喜乐。不过想想八哥犬那张脸,估计是不会笑的……
康熙亦连连点头:“嫆儿画工见涨了些。”
肉丸子吃饱了,便摇摆着尾巴扑到昭嫆腿上撒娇,“汪、汪!”
诗云:
沈潜仓猝叩首,辩白道:“皇上明鉴!胎儿还小的时候,胎息不较着。只要比及月份大了,才气诊出。娘娘当初毕竟见了红,多少还是伤了胎!”
昭嫆仓猝问:“间隔分娩,另有两个月。可另有挽救的机遇?”
胡庆喜感遭到天子的不悦,不由缩了缩脖子,打千儿存候道:“沈院判前来给娘娘存候然脉了。”
昭嫆叹了口气,有些怏怏,只得由着白檀关上了支摘窗。
而康熙正坐在她的书桌前,赏识着她昨日方才画的兰花,寥寥几笔,惜墨如金,倒是她画得最顺手的一幅画。
过了一会儿,白檀上前提醒道:“娘娘,外头刮风了,您别着了凉,还是叫主子把窗户关上吧。”
正在这时候,胡庆喜躬身出去,总算是消弭了昭嫆的羞臊,但康熙却微微有些不快,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