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昭嫆过来的侍寝的除了她的陪嫁宫女白檀以外,还带了素英这个老资格的宫女。白檀毕竟方才随她入宫,那里晓得宫里的端方,还是素英谙熟纯熟。
念完以后,他顿了半晌,“只不过……不及‘我自不着花,免撩蜂与蝶’很多。”
康熙“唔”了一声,点头道:“倒也是上佳之作!”旋即,他朗声念诵:“南天春雨时,那鉴雪霜姿。众类亦云茂,谦虚宁矜持。多留晋贤醉,早伴舜妃悲。晚岁君能赏,苍苍尽节奇。”
事光临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接人的肩舆已经停在了延禧宫外,夏惟忠白胖的脸上尽是笑容:“皇上今儿翻的是瓜尔佳朱紫的牌子,请朱紫小主拾掇一下,这就去乾清宫侍寝吧。”
香山居士就是白居易,那两句诗恰好应了昭嫆所说的“谦虚有节”,天不幸见,她只是随口一说,真不是用心跟康熙拽文。
康熙淡淡哦了一声,他扫了一眼荣嫔与昭嫆,“都坐下吧。”
荣嫔悄悄点了点头,幽幽道:“那是你福分。”
康熙缓缓道:“香山居士有云‘竹解心虚即吾师’,又有云‘竹死不改节,花落不足香’。你读过很多诗词?”
幸亏康熙没有持续问下去,而是指了指那张卡片,问昭嫆:“为甚么兔子画成蓝色的?”
昭嫆满脸忧?。
康熙瞅了瞅昭嫆那焦炙如麻的美丽面庞,问:“你喜好竹子?”
康熙点头:“不错。瞻彼淇奥,绿竹猗猗。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一起坐着承幸的鸾轿,前头打着大红的八角宫灯,如此阵仗,想不刺眼也难。幸而这会子天还没黑,巨大的宫灯才没有太显眼。
昭嫆只得忙答复:“竹子谦虚有节,臣妾很喜好。”
乾清宫前殿,是天子措置政务的处所,夏惟忠便直接引她去后殿,那边才是天子早晨安息、召幸嫔妃的处所。
康熙又道:“能与之相媲美的,想来也只要诗经中的名句了。”
“额……”俄然这么问,她也没法一下子说出来……只得仓猝从脑筋里思考,写竹子的诗词,当然是郑板桥的最着名,可郑板桥还没出世,天然不成。
夏惟忠一起引着她走到后殿正殿前,昭嫆不由愣住了脚步,“不是要先去偏殿沐浴换衣吗?”——如何直接就进正殿?
脑筋好乱啊——
明智奉告她,这事儿越早越好。
昭嫆现在心境不决,脑筋里一团乱麻,她俄然感遭到,选秀会俄然展开、她会被选入宫,是否跟三年前香山之事有关??天子到底是一向记得她,还是本日看到她才俄然想起当时的事儿??
若康熙真的对她上心了,如何会三年内都没有再跟她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