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悄悄拍着昭嫆的脊背,柔声道:“你入宫以来,何曾亲目睹过那等血淋淋场面,岂会没事?”康熙幽幽一叹,便双手托起昭嫆肥胖的面庞,康熙的凤眸中尽是涓涓柔情。
五今后的傍晚,昭嫆正在书房誊写法华经的第二十四品:尔时统统净光寂静国中,有一菩萨、名曰妙音……得妙幢相三昧、法华三昧、净德三昧……
暗害皇嗣,是极刑啊。
康熙微微沉吟,“朕……不忍看她不幸的模样,也不想看她哭哭啼啼的模样。还是叫荣妃先安抚几日,朕再去看望吧。”
甚么叫“仿佛很悲伤”?!
康熙幽幽一叹,“嫆儿已经极力了,是王氏福薄。”
昭嫆不敢插嘴,只沉默以对。
“可阿谁孩子……毕竟是她的曾孙儿啊!”荣妃满脸都是惶恐之色。
昭嫆闻见那熟谙的沉香与墨香气味,便晓得是康熙。
康熙悄悄点了点头,眼底一片冷寂,他嘴上冷酷隧道:“太皇太后看上去,仿佛很悲伤的模样。”
康熙突然一把将昭嫆拥在了怀里,非常和顺隧道:“朕晓得,你本日固然强撑着平静,但必然是吓坏了。”他的手,悄悄抚摩着昭嫆的后颈与削肩,非常轻柔。
昭嫆微微一笑,心中松了一口气,便道:“那皇上可想好了让谁补上这个嫔位吗?”
她柔嫩的手悄悄覆盖在康熙的手背上,低语道:“臣妾也身为人母,内心天然有些不是滋味……”
昭嫆笑了,那就好。她宁肯宫里多一个深恨佟佳氏的人。因为恨那位老太太,不但无济于事,对昭嫆也没有涓滴好处。
昭嫆深深道:“太皇太后只是出于一番慈心,王常在小产了,是赫舍里庶妃害的。”
“这……这如何能够?!”荣妃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昂首看着他眼中的哀怜之色,昭嫆心想,本日是折损的不但是王氏的孩子,那也是他的孩子……便柔声道:“当时臣妾也在场,臣妾明显已经喝止了赫舍里氏,她竟还如此胆小妄为……”说着,眼圈一红,“臣妾没能禁止她,一个好好的孩子尚未成形,便没了……”
“皇上这是从慈宁宫过来的吗?”昭嫆问声细语问了一句。
现在昭嫆的话,已经没法撤销荣妃心中的思疑,太皇太后如何会无端端顾恤起王氏来了?她白叟家明显很瞧不上王氏的!
是不忍?还是怕王氏哭求严惩?
王氏的孩子没了,太皇太后得知此事非常悲伤,还特地叫苏麻喇姑前来体贴慰劳,大加犒赏。
昭嫆惊诧瞪圆了双眼,她忙扯出个浅笑,道:“皇上是筹算以此宽解王氏的失子之痛?”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若她也跟章佳庶妃似的,坦言奉告主位,求得主位庇护,这个孩子也不至于这么等闲被算计掉了!
康熙再度点头:“眼下并无合适人选。”
康熙道:“听底下说,醒过来了,哭了一场,又昏睡畴昔了。”
听了这话,康熙连连点头,他俄然握住昭嫆的手,道:“多亏嫆儿提示。恩宠过分,的确不是功德。”
康熙这是感觉太皇太后底子未曾顾恤王氏,更未曾顾恤王氏小产的孩子。
昭嫆又低声道:“以是,王氏醒来,宁肯让她去恨隔壁那位,也不能让她思疑不该思疑的人。不然,怕是姐姐也要跟着吃些挂落。”
荣妃深吸了一口气:“你放心,王氏固然有几分小聪明,思虑还不至于深到阿谁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