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嫆便只得叫人将带的礼品递了出来,便分开了。
昭嫆嗫嚅了半晌,才道:“你当初不也没想到,公主会这般体弱。”——七公主到现在都三个月大了,比还不满两月的八公主都肥大,真不晓得谁是姐姐,谁才是mm。
丧女以后,温贵妃便一病不起,昭嫆曾去看望过,可惜被拒之门外,昭嫆晓得,温贵妃是不想感染了病气给她。
好不轻易生下了女儿,却天赋不敷,还带累着本身的身子骨也垮了。
太后哀叹着摇了点头,“前儿陶院令来跟哀家禀报说,七公主的身子骨,怕是熬不过这个夏季了。”
实在,环境也不就是那样儿吗?
不过康熙已经下旨,命宝华殿的法师为七公主超度七七四十九日,以示安抚。
本年的夏季,与温贵妃而言,怕是非常冗长。
太后看了昭嫆一眼,尽是顾恤隧道:“温贵妃的孩子不好了,你若体贴,派人送点东西去便是了,怎的还亲身去了?你怀着身孕,要格外忌讳些才是。”
昭嫆一怔,手中的彩色卡片落在了地上。
只是温贵妃的身子……太医也说了,为了生公主,让她大损本源,只怕也没有多少寿数了。
想着景仁宫中一年年病得短长的佟佳氏,另有永寿宫这位也缠绵病榻。
太后刚从后殿佛堂返来,身上还沾了佛香的气味,“钮祜禄氏这孩子,老是那么福薄。打进宫,天子便不喜好她。萧瑟了她那么多年,才总算给了她贵妃的册封礼。时来运转,好不轻易生了十阿哥,总算日子过得下去了。现在却……”
经心照顾了快四个月,这孩子还是短命了。
半个月后,昭嫆在钟粹宫东暖阁中,教诲小阿禌识字,白檀满脸哀悯快步走了出去,屈膝道:“娘娘,永寿宫那边……”白檀看了看小阿禌,便附耳道:“七公主……殁了。”
在康熙一朝,后宫中愈是高贵的嫔妃,愈是福薄命浅,元后与继后都是芳年早逝,佟皇贵妃、温贵妃……也是如此。
昭嫆心中一恸,“如何会这么快?!陶院令医术那么高超,莫非就一点体例都没有吗?”
转眼都是十一中旬了,昨夜的一场大雪,让全部紫禁城都披上了一层皑皑,宫殿楼阁仿佛仙宫普通晶莹敞亮。但是伴着北风吼怒,倒是那么的冷。
白檀仓猝道:“太后已经令四妃主持丧仪,还叫苏麻喇姑去安抚温贵妃了。娘娘,你怀着龙胎,最是忌讳这些了。您若去了,不止皇上担忧,连太后都没法放心了。”
温贵妃挤出个笑容,道:“你怀着身孕,跑我这儿来,也不怕招了病气?”
“替我拿身素净的衣裳来。”
太后幽幽道:“当初的孽,是谁造下的,你和哀家都清楚。你又何必自责?”
唉……
看着她那薄弱的身躯,昭嫆岿然一叹。
说到这位永寿宫贵妃,也真真是不幸。
这宫中两个高位嫔妃,都成了病秧子,并且光阴无多。反倒是四妃们,个顶个身子安康,寿考绵鸿。
实在去了也好,便不必持续饱受病痛折磨了。
离了永寿宫,昭嫆见天气尚早,便顺道去慈宁宫坐坐。
便只得让白檀去看看环境。
太后哀叹不止:“七公主在母体内便感染了醉梦散的毒,本来就是生不下来的。全凭钮祜禄氏一股子毅力,才把孩子生了下来。可孩子是多么娇弱,大人能接受得了那毒,孩子接受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