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着打量着一脸惴惴不安的安嫔李氏,笑着说:“李氏入宫多年,资格只在荣妃惠妃之下,多年来也算是淑惠贤能,当得上这个‘淑’字。”
德妃浅笑着道:“如何能说是‘指指导点’呢?臣妾只是感觉,安嫔的封号实在也不错,何必为这点小事,叨扰皇上呢?”
昭嫆额头暴起一根青筋:“德妃这话是甚么意义?!本宫的表姐莫非不配封淑妃吗?!”
表姐封淑妃,最大的关卡,不过就是太后这一关了。
昭嫆笑着说:“表姐现在是淑妃了,今后这景阳宫正殿少不得人来人往,若不装潢得华贵些,难道叫人看扁了?”
德妃那端庄的脸庞有些生硬,她见太后没有立即应允,便仓猝道:“封号是御赐之物,如何好随便变动?”
太后也笑了:“安嫔要封妃了,如何会内疚了起来?”
惠妃这话,的确是刺德妃的心窝子!甚么叫“连德妃都是妃位”?话里的意义是德妃底子不配封妃,安嫔李清若都比德妃配得上妃位之尊!
康熙二十九年仲春初六,是个极好的天儿,也是安嫔晋淑妃、平嫔封平妃,以及宁嫔、醇嫔、定嫔、敏嫔四人册封嫔位的黄道谷旦。
昭嫆也忙起家,深深屈膝一礼,道:“多谢太后成全。”
昭嫆含笑点头,“今儿可不是我用心来迟的,都怪表姐一起上忸内疚怩的,才担搁了。”
因表姐晋封淑妃之喜,昭嫆还特地命外务府将景阳宫返修一新,又格外添置了很多新的贵重家具,别的,昭嫆还特地从本身的私库中寻了一架琉璃花鸟炕屏,并一双赤金瑞兽熏炉送去,给景阳宫正殿添了添气度。
昭嫆笑着坐在太后身边的椅子上,道:“这事儿说来话长呢,臣妾想着,表姐现在要封妃了,如果相沿‘安’字这个封号,未免不敷面子。以是跟皇上筹议着,重新制定封号呢。”
昭嫆道:“白珊瑚也算不得太贵重,我那儿另有三尺高的红珊瑚,就摆在正殿明间里呢。”
这时候宜妃笑了:“不就是改个封号么!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儿。太后还没说甚么,德妃你倒是指指导点上了。”
昭嫆暗自冷哼,嘴角却带了笑意:“德妃这话说得有理,不过可惜说得晚了点。本宫已然为这事儿叨扰了皇上,皇上也已经应允了!”
淑妃笑着打趣道:“我能跟你比吗?你但是皇贵妃,如何豪华,旁人也说不得甚么。”
今后宫中便有六妃九嫔了。
昭嫆和安嫔一来,四妃赶快起家,待到昭嫆向太后存候了,四妃也忙齐刷刷向她存候施礼,“皇贵妃万福!”
昭嫆明白表姐指的是谁,不由噗嗤笑了,又道:“我记得宜妃不是送了你一对白珊瑚盆景吗?我瞧着搁在那博古架上就恰好。”
昭嫆轻声吐出两个字:“淑妃。”
虽是如此说,但是被昭嫆撺掇着,那对白珊瑚盆景还是被拿了出来,端端方正摆在了博古架上。宜妃的贺礼,当真是好东西,那白珊瑚,色如羊脂,白净得空,枝桠也非常整齐,就装嵌在珐琅牡丹攒花的花盆中,盆中培了泥土,覆了苔藓,非常标致。
听了这话,安嫔又惊又喜,赶紧跪了下来,叩首道:“多谢太后恩情!”
荣妃含笑温吞道:“李mm入宫多年,实在早该有明天了。”
淑妃忍不住笑了:“只要门缝里看人的人,才会把人瞧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