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鸡盘腿坐着,闻见香味,立即大大伸开了嘴巴,趁着脖子凑了过来。
小鸡胃口极好,白檀一勺一勺投食,他一口一口吃着,很快就吃光了一小碗蛋羹。然后小鸡腿一伸,直接仰倒在柔嫩的罗汉榻上,小嘴打着哈欠,睡去了。
玉壶拿着夏季的贡品票据递了上来,屈膝一礼道:“娘娘,宁嫔叫人传话,说今夏的贡柑、竹荪、鱼翅、雪蛤膏这些吃食补品,她与三公主一概都不要,只想多要些常州进贡的上等梳篦、合浦进贡的明珠,另有江宁的绒花。”
“你就不能安温馨静让额娘给你梳个小辫子?”昭嫆有点无法,双胞胎已经十个月大了,小鸡懒得像头小猪,濡儿却如何也拘不住,一不留意,便从罗汉榻上刺溜了下来。
昭嫆:……
白檀忙笑着道:“要不主子来喂十五阿哥吧。”便忙将那勺蛋羹送到了小鸡嘴边儿。
“嘻嘻。”濡儿流着口水笑嘻嘻的。
昭嫆无法地叹了口气,只得将那把梅木骨的黄杨木齿梳丢在了一旁。而然濡儿眼睛尖,瞅着那砥砺喜鹊登梅斑纹的梳子,那梅花的花瓣是用红珊瑚嵌的,花枝是螺钿所嵌,喜鹊是填漆彩绘的,格外栩栩如生。濡儿看得猎奇,肉呼呼的小手伸了上去,一把抓了过来把玩。
“娘娘,蛋羹蒸好了。”白檀端着两碗黄灿灿的蛋羹走了出去。
“本身玩吧,你这个小鸡窝头!”昭嫆啐道,濡儿太爱连爬乱钻了,一会儿工夫,刚梳理得整整齐齐的秀发,就乱糟糟跟鸡窝似的了。
濡儿抱着昭嫆的手臂,吃得苦涩,幸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见她如此模样,昭嫆忍不住笑了。
德妃不由笑了,哼道:“宁嫔这是要给三公主揽嫁奁啊!这时候才开端攒着,不感觉晚了点吗?”
德妃悄悄撇了撇眼梢,“皇贵妃这是特地给宁嫔机遇呢!这皋牢民气的本领,本宫还是不得不平气呢。”
昭嫆被她这眼神看得也是在发不出火儿来,她看懂了,濡儿就是爱缠着她,蛋羹都是一样的,可喂蛋羹的人分歧!
玉壶也看出来的,宁嫔这是眼瞧着皇贵妃不喜好德妃,这才要跟德妃划清边界呢。
这天然是给濡儿和小鸡的辅食,蛋羹这东西,柔嫩又营养,最合适给小孩子吃了。并且这蛋羹不是平常的鸡蛋,也是野雉蛋,是以味道格外鲜美。
“啊啊!”濡儿长大嘴巴,啊啊叫着,就像一只讨食吃的乳燕。
“晓得了晓得了!”昭嫆无法地挖了一大勺蛋羹,塞进濡儿嘴巴里。这俩孩子,如果能中和一下就好了!濡儿太粘人,小鸡太淡定。唉……
白檀正舀着一小勺蛋羹,神采有点难堪,她仓猝道:“娘娘,公主想必是饿极了才会如此。”
玉壶忙叨教:“那这事儿,您是准还不是准?”
濡儿不为所动,持续用一双不幸巴巴的大眼睛瞅着昭嫆。
这小妮子,到了她手里的东西,便别想再要出来了。罢了,归正梳子打磨得非常光滑,也不必担忧磕着划着。
玉壶忙恭维道:“娘娘但是六宫第一人贤德人儿,这是宁嫔的福分呢。”
然后那一口蛋羹,毕竟没能进小鸡的嘴巴。濡儿见状,肉呼呼的小手一把推了在了小鸡的脑袋上,生生把小鸡推得“噗通”仰倒在床上,然后她本身一口含走了那勺蛋羹!大口咀嚼,缓慢咽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