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慈宁宫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表姐淑妃怀里抱着沉甸甸的小禝儿,与昭嫆并排走在御花圃的迤逦石子路上漫衍。
只不过昭嫆不急。康熙如故意,忙完了手头的事儿,自会动手此事。又何必她昭嫆旁敲侧击呢?
不得不说,惠妃这个主张,还算复苏。惠妃病了半个月,倒是给本身想了一条前程。
钟粹宫正殿中,阿禩穿一身郡王朝服,脖子上带着一串青金石的朝珠,正在殿中来回踱步,他眉头几近都要打结了。见昭嫆返来,阿禩赶快应了上去:“额娘、姨母!”
清理了明珠、索额图的余党浩繁,康熙即使偶然连累过分,却也很多官员锒铛入狱。除了明索两党的关要职员被赐死以外,其他的都顶多只是罢官、放逐。如此一来,朝堂便有了很多空缺,为了弥补空缺,也实在也操心吃力一段日子。
“不是!”阿禩仓猝点头,“若公议立储的旨意当真下达了,儿子也不是没有主张!可恰好——”
淑妃扫了一眼四周,见无外人,才掩唇抬高了声音道:“嫆儿,太子既然已经被废,那这中宫之位……”
胤褆被圈禁,那些巫蛊之物被焚毁后,废太子胤礽的疯病传闻已经见好了些了。这叫昭嫆不由迷惑,废太子装疯,是不是用心想要坑胤褆,想要拉胤褆一起垫背?
昭嫆笑了笑:“表姐也看出来了?”——太后似是成心帮着惠妃呢。不,精确说,太后不是帮惠妃,太后是顾恤重孙弘昱。
胤褆有错,弘昱老是无辜的吧?这点的建立得住。儿子算是完了,孙子如果养在宫中,今后对惠妃而言,也算是个依托了。
这时候,胡庆喜孔殷火燎寻了来,他忙打了个千:“主子给皇贵妃娘娘存候、给淑妃娘娘存候。”
“太后……”惠妃的眼泪立时便潸但是下,她噗通一声跪地,“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求太后救救胤褆吧!”说着,惠妃碰碰叩首不止。
惠妃泪眼怔忡,她衰老的容颜尽是悔怨之色,“都怪臣妾一时昏了头,不听皇贵妃娘娘奉劝!才致本日!臣妾……悔不当初啊!”说着,惠妃泣不成声。
昭嫆苦笑了笑,连太后都帮腔了,她还能回绝吗?只得点了点头,“臣妾转头会跟皇上提这事儿的,请太后放心。”
是啊,太后连弘昱的事儿都不敢贸冒然开口,何况是立后的大事了。
太后点头感喟,“连二阿哥都未曾被天子宽恕,何况是胤褆了。”太后一针见血隧道出了关要之处。胤褆是没但愿了,谁都救不了他了!
胡庆喜道:“八爷下了朝,便直奔钟粹宫来了,说是找主子您有急事!”
昭嫆暗道,弘皙的弘普是康熙故意垂怜,她纯粹是不想让弘皙弘普持续住在毓庆宫,才发起搬家阿哥所的。惠妃这话里的意义,莫非是想让弘昱养在膝下?
公议立储吗?
“等他忙完了再说吧。”何况,这会子昭嫆也忙着呢,她正忙着十三阿哥的婚事呢!虽说十三阿哥已经被撵出宫,婚事直接在他的府邸办也就是了,但是娶兆佳氏的六礼,却也少不得她这个掌摄六宫事件的皇贵妃操心。
昭嫆把小禝儿交给乳母抱下去,这才问阿禩:“说罢,出是甚么事了?”
淑妃扫了一眼胡庆喜的那满头的汗,道:“出了甚么事儿?这般冒莽撞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