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嫆暗想,仿佛不消等候那一天,佟佳氏就能封皇贵妃、超出你头上了……
钮祜禄氏冷哼道:“本宫瞧着,皇上也没多看重母族!她虽口口自称‘佟佳氏’,可至今仍在汉军旗!皇上若真要汲引母族,怎的至今未曾给佟家抬旗?!”
钮祜禄氏娇容忽的一黯,不由叹道:“是了,本宫差点忘了,你极得皇上宠嬖,皇上对你天然宽大。”
看模样,她真不该该打赌,嘴上却仓猝道:“嫔妾不过是幸运猜中了罢了。”
钮祜禄氏暴露几分得意之色,“这校场中,除了黑龙驹,还没有那匹马能跑得过本宫的刺玫瑰。”
钮祜禄氏娇媚而凛冽的眼眸横扫了昭嫆一眼,“如何,佳嫔莫非不恨她?”
昭嫆:“呃……”这主儿还真是斗志昂扬!
钮祜禄氏忍不住靠近了她跟前,抬高了声音问:“你是不是有观相望气的本领?!”
听了这话,钮祜禄氏瞬时惊诧,她惊奇很久,再看昭嫆的眼色便多了多少赞美:“之前,本宫只当你是个有几分小聪明的宫妃,没想到竟能看破前朝大局!佳嫔真是叫本宫不测啊!”
钮祜禄氏道:“这是本宫的刺玫瑰,佳嫔感觉如何?”
昭嫆忙道:“嫔妾不过是胡乱推断罢了,娘娘随耳一听便是,不必当真。”
——康熙自即位以来,便死力鼓吹满汉一家。数次开博学宏词科,收揽前朝文人,宫里也没少纳汉军旗嫔妃入宫。于康熙而言,母族虽重,也还是要为大局朝堂让步的。
钮祜禄氏又傲然挑眉:“只不过本宫一向对付太皇太后!直到现在,看你竟能两次猜中龙胎,才对你起了几分猎奇。”
钮祜禄氏自嘲地一笑,“若哪天她白叟家不在了,便是她佟婉贞骑在本宫头上的日子!!”说罢,钮祜禄氏眼中尽是恨恨之色。
这话,实在有些忌讳。也就钮祜禄氏敢说了。
钮祜禄氏咬牙切齿道:“本宫内心不平气得很,论家世、论面貌,她那里比不得上本宫?!不过是整日打着孝康太后灯号,做出一副虚假嘴脸,便一手独占六宫大权!!”
昭嫆嘴角一抽,钮祜禄氏的眼神实在叫她浑身不对劲儿……被一个带刺美人感兴趣,还真不是个叫人欢畅的事儿。
昭嫆耸了耸肩膀,“皇上要照拂母族,谁还能禁止不成?”——康熙一定在乎佟佳氏,但却不能不在乎母族。而佟佳氏恰好代表了康熙的母族。
昭嫆微微一笑,“皇上没有给佟家抬旗,并非是不看重佟家。而是因为三藩不决,疆场上汉军旗士卒占了大半。佟家一日未抬旗,宫里就永久有一个汉军旗贵妃!便也足以表达皇上对汉军旗安抚与看重。”
说到最后,钮祜禄氏眸子子都冒火了。
钮祜禄氏细心端量着昭嫆的神情,不由眯起眼睛:“幸运?当初宜嫔肚圆,大家都猜想她肚子里是个公主,当初德嫔嗜辣,大家也都觉得她怀的个女儿。独你猜是阿哥,并且还全都猜中了。这真的都是幸运?”
昭嫆一脸无法:“恨有甚么用?娘娘,没人搬得倒佟贵妃的!”
昭嫆忙摆手道:“嫔妾并未顺服黑龙驹,只是经常带饴糖給它的原因,它才有几分靠近臣妾。实在,臣妾并不骑太小黑。”
养马寺人瞅见钮祜禄贵妃,忙不迭将一匹膘肥体壮的枣红色伊犁马给牵了过来,陪着笑道:“贵主子有些日子没来了。您的伊犁马,主子一向悉心顾问着呢。”